古人似乎没什么时间观念。出门时嘴中说的短则一月长则数月而归,一般都要按两倍来算。
道路难行,诸侯间的战争,拦路的劫匪,以及各种野兽。让古人的远行充满了未知。
人不辞乡,虎不辞山。
很多人终其一生,只能在家乡的村中乡间平平淡淡得走完自己的一辈子。甚至几十里外的县城都没有去过,要是没有踏上战场,一辈子见过的人或许也就是几百张面孔。
见到其实分开并不算久的南宫护时,王尧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保证一定不是无名的原因......
“这几位是?”王尧疑惑得看着站在南宫卫身边的几人。
“公子,这几人分别是南宫护,南宫洺,南宫豹。”
得,一听不是师姐的家臣就是亲戚,王尧正琢磨时只见几人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见过公子。”
“诸位不必如此。”哎全是家臣,王尧急忙虚扶一记:“南宫大哥与我亲如兄弟,几位兄长不必拘谨。”
南宫卫岁数最大,四人中最小的南宫豹虽年不过二十却是块头最大。
一行六人略微寒暄几句,便赶着十驾马车往山谷而回。
三人一眼看去,就知多年习武。每个人虎口处以及关节上的老茧并不比南宫卫的少。
排行老二的南宫护右手食指与中指的茧子明显要比其余几人厚的多。背后的大弓也不知是几担弓。只看那阴鸷的眼神就让人知道此人并不容易亲近。
最小的南宫豹最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每当王尧打量他时,他也笑呵呵的打量着自己这位‘公子’。只不过虎背熊腰得南宫豹胳膊足有牛石头大腿粗细。
他不应该叫做南宫豹,该叫‘罴、熊’最为合适,豹这种动物还是太过瘦小。也不知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三人中南宫洺到是更像普通人,但似乎不善言谈。王尧甚至能跟南宫护交谈几句,可对这个木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天的时间除了与王尧见礼时得那句‘公子’,第二句就是向南宫雨的见礼。
牛石头跟着三人出门,将马车的货物搬下。更是黏着南宫豹一直追问着如何变得像他一样强壮,而南宫豹倒是也不气恼。
南宫雨给王尧一边倒水一边对南宫卫道:“外人可曾进山?”
“只是一些互相未曾见过的商贾,到了牛头村后就被村民接手了。”
“看来一个乡中啬夫作用不小啊。”王尧插话道。老牛头已经做了山下牛头村的假啬夫,赵国初定,皇权此时想要下乡的最快方法便是依托这些心中向秦的基层本地人,来充作小吏。无论是暂时得权利过渡也好,还是将来由临时工的‘假啬夫’变为‘啬夫’也罢,总之这是眼下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南宫卫颇为认同,因为这次下山带回谷中得货物数量要比之前多得多。
见小姐似乎与王尧有话要说,也就告退离开。他想去看看铁匠铁又没有锻打成钢,没有这群吃白饭的,自己也不用总是往谷外跑。
“没什么要问的?”南宫雨率先打破屋中的沉默。
王尧摇摇脑袋:“没有。师姐不说,我也不问,我只知道你是我师姐就好,现在知道的再多,也只是自添烦恼罢了。”
南宫雨‘嗯’了一声:“他们几人也是我的护卫,只是不像南宫卫如此相熟而已。
我有些累了,要去睡会儿。”
秘密之所以被称为秘密,就是因为它不可以说。每个人都会小心翼翼将秘密藏在心中,能说出口的话都不是秘密。
对南宫雨的身世之谜还是不要探究的好,王尧可以肯定,之前如果自己询问,对方一定会告诉她,哪怕是有限的一部分。
可接下来他就要面对自己的身世,如何说?怎么说?
所以有时候帮他人守护秘密也就是守护自己得秘密。
山中的人多了,但南宫雨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少,长长坐在谷口处的山坡上望着山外。明明一眼看去除了大山还是大山,可王尧总觉得她的眼睛看到了山外。
每个人的心情都随着南宫雨的心情而变动,直到南宫卫告诉王尧铁匠成功了。
消耗了数万钱的煤块,终于打出了百炼钢。虽然距离炒钢法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总算开了个好头。
闻着刺鼻的酸味,王尧看着眼前已经倒入模具冷却凝固的铁块。
一边之前废弃的铁料早已堆积如山。
南宫护阴鸷的看着已经累瘫在地几名工匠。
南宫豹满身大汗的看着手中砍在铁块上,早已崩开的刀刃,时不时的嘟囔道:“好东西,好东西。”
“老汉不负小郎所托,终于成了。”铁匠说完,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南宫卫低身附耳道:“木炭,煤块两者耗费近十万钱,铁料四千余斤。若不是今日南宫豹在,这一炉又会是废料......”
王尧摆手打断南宫卫,冲着南宫豹微微一礼复又问道:“你跟铁匠记住每一步得步骤没有?”
“早已烂熟于心。”南宫卫抱拳回道。
“那就除了晕倒的铁匠外,其余人都带下去吧。”王尧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道:“离的远些。”
南宫护躬身一礼:“是,公子。”
只有刚刚将铁匠抬进茅屋的牛石头,懵懂的看着南宫护在前南宫洺在后将其余四人带走。
南宫豹此时哈哈大笑:“公子,这第一柄兵刃可否给我先打啊?”
“好!四哥想打什么等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