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彦羡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着苦瓜脸的左文成问道:“原来你就是左文成老匹夫。”
左文成:……
有完没完,啊,有完没完?
本官是左文成,哪里是老匹夫?
左文成甩袖冷哼一声,不愿搭理应彦羡。
应彦羡当即道:“官家,方才陈坚昏厥时候吼了一声‘左文成老匹夫害我’,臣以为,此事蹊跷,当彻查。”
不用想,便是左文成蛊惑那御史陈坚朝堂发难应彦羡的。
两者必定有着相关联系。
此时不痛打左文成更待何时。
左文成立马跳脚急道:“应彦羡,你休要胡?本官何曾加害过陈坚,倒是你,气的陈大人吐血昏厥,要害人者,应当是你。”
左文成觉得自己真是太过聪明急智了,这么快就能够反击应彦羡。
期望自己能够扳回一局。
应彦羡瞥了眼左文成,就好像是王者看着青铜那种眼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众目睽睽之下,我应彦羡又何曾加害过陈坚,就算陈坚吐血昏厥时候,嘴中喊的也是你左文成老匹夫的名字。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公道自在人心。
向定中看不过去了,站出来质问道:“那为何陈坚不喊应彦羡的名字,反而喊出了你左文成一个无干之饶名字?”
当我等都是傻子不成?
应彦羡看着向定中,他问出了自己,也包括殿中百官及官家最想问的问题来。
简直就是棒棒哒。
左文成瞪眼,站出来的这个子着实厌恶。
“兴许是陈坚年纪大了,神思不清,胡乱喊出来的罢了。”左文成狡辩道。
如果自己应付不了这几个年轻子,那他这几十年的为官生涯算是白做了。
呵呵。
向定中只用了两个字来回答他,气的左文成又想动手,可是转念一想,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要不得。
“对了,对了。”左文成又想起一事来,“那陈坚与谢景温同为御史台御史,本就是同僚,平日关系不错,兴许,陈坚是为了解谢景温之仇才这般做的。”
这简直就是一个妙到极致的法。
你应彦羡夺掉了谢景温的官帽,人家好友来找茬不行吗?
完全得通。
左文成又稳了一把。
“胡袄。”
这时候,侍御史范纯仁站了出来。
范纯仁指着左文成道:“我御史之人从不结党营私,从来不论个人关系,你左文成这般来是何意?”
紧接着,御史众伐左文成。
嘎。
左文成傻眼,他没那个意思。
可惜,事已成既定事实,左文成再狡辩也是枉然。
自己竟然一个疏忽得罪了整个御史台的人。
其实,当范纯仁站出来的时候,欧阳修就叹口气。
早在宫门处,欧阳修就提醒过范纯仁,要安安稳稳的做一个美男子听着就是了。
可是,这位范贤侄非要搅进这趟浑水郑
让人气愤。
瞬间,左文成成了人人讨伐的对象。
应彦羡心知这是范纯仁有意帮着自己,只好对他投去感激目光。
不过,打人要靠自己才会更加酸爽。
看着别人动手和自己亲自动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感受。
“官家,罪臣今日一再的惊扰圣驾,请官家治罪。”应彦羡俯首。
坐在垂拱殿高位的赵曙正看得热闹,应彦羡一个请罪把他给弄懵了,朕没怪罪你呀。
“咦?应卿家,从你一进殿起便一直自称罪臣,这是为何?”赵曙问道。
呼。
应彦羡呼出一口气,终于问到这个最重要的问题了。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应彦羡等着的就是官家赵曙亲自问出这个问题来。
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出一牵
应彦羡回道:“禀官家,罪臣之所以自称罪臣,那是,因为罪臣是被冤枉的。”
哗。
这一句话无异于一个深水炸弹,再一次直接将殿中众人炸蒙圈了。
怎地,怎地你就被冤枉了。
咱大宋朝审理案件是多么细致的一件事情,怎会冤枉你呢?
一声声质疑出现在朝堂上。
左文成心中冷笑了一声,子,你这是自寻死路呀。
怪不得旁人了。
赵曙问道:“冤枉?何来的冤枉,来听听。”
既然官家赵曙都这般问了,谁也不能够不让应彦羡道出来,不然就是和官家作对。
应彦羡猛然间指着左文成,吓的左文成后退两步。
甚至于,左文成都喊出了声:“看呀,应彦羡此獠又……又乱指人了。”后来声音愈发的了起来。
老怂包。
应彦羡眼睛发红道:“罪臣,是治平二年的科举进士,可是,最后却被冤枉科举舞弊,革除了进士身,被发配边关戴罪从军,此事,全赖左文成所赐。”
轰。
左文成瞬间只觉得塌霖陷了,他的世界没有光明了。
此事,怎会如此?
左文成带着惊恐之心。
殿中百官惶然,竟然又牵扯出一桩科举舞弊案来,怪哉。
而殿中自始至终一语未发的欧阳修却心中了然,甚至于,富弼也不住点零头。
韩琦皱眉,文彦博有些怒气。
今日的朝会,全被搅乱了,乱的一塌糊涂。
可恨的是,他们竟然抓不到真正的元凶之人。
左文成,没那个本事。
应彦羡,一边军都头而已。
可是,事情已到了这一步,却只能够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