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最怕的就是持之以恒不放弃,最怕的也是半途而废没了信心。
就算是远离了定州城,离开了定远军,天色冒出鱼肚白,应彦羡便穿戴整齐走出营帐。
齐小鸣满脸倦色,他跟着孔四海值守了半夜,精神上可谓是虚弱至极。
“都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齐小鸣好奇问道。
应彦羡对着孔四海说道:“孔四海,把人都喊出来,你和小鸣去睡会儿,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了。”
“喝。”
“哈。”
“嘿。”
齐小鸣见着列队练刀的众人,他迷茫道:“孔大哥,今日还要练刀呀?”
孔四海拍着齐小鸣肩头,笑着说:“小鸣,你跟了都头这么久,也应该了解他,除非是不可抗拒之力,不然,他的习惯难以打破。”
夜校讲课这一讲就是将近一年时间,风雨无阻,中间甚至指挥使都特意来听了一堂课。
在定远军,没有听过都头的讲课将会是不完整的。
齐小鸣奥了声跟着孔四海进到营帐里面小眯一会儿。
朝气初升,正是一日中的最佳醒神时候,巨大的轮盘从远远的地平线上露出头,然后慢慢变圆。
一行人站在地平线上练刀,气势十足,长刀发出呜呜之音。
看此等练刀,当是一种享受的快感。
练刀小半个时辰,应彦羡身上开始发热出汗,他解散队列,立即有人去埋灶做饭。
好在他们出关前携带了数十个熟鸡蛋,只需要放进热水中烫一遍又是美味,另外还有米饭面食等吃食。
被喊醒的齐小鸣迷糊问:“孔大哥,我们出关前不是带足了肉食吗?怎么不让吃?”
孔四海解释说:“肉食是让我们中午或者晚上补充体力食用的,轻易动不得,再说了,都头不是在课堂上讲过嘛,早饭易少吃些油腻的吃食,健康。”
齐小鸣忽然发现自己遗漏掉了好多都头讲过的学识,回头他要温习一遍。
众人吃过早饭后继续北进,洛水河的水流量也在慢慢减小,没有办法,越往北方就越是干旱,风沙也就越大,洛水河能够流淌至这里已经是一个奇迹。
自然,一行人越发的往北人烟就愈发稀少,天地也随之变大变大无限大。
齐小鸣初观这种天地景象便惊叹世间造物主的伟大,断崖峭壁的奇形怪状都让他惊讶。
不过,到了一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后,应彦羡久久站立在那里。
齐小鸣问孔四海,孔四海答道:“你应该知道应小指,都头当初被发配来的陪读小书童,他就死在这里。”
齐小鸣没再说话。
哒哒哒。
派去探路的两骑飞奔回来,对着应彦羡回禀道:“都头,前方十里处有一商队。”
这种地方,商队也是唯一一个敢走此路的过路人了。
应彦羡对着孔四海问道:“孔四海,这里可有商路?”
孔四海摇头,他倒没有听说过这里有条商路,“我记得最近的商路应该是往西北方向的三川峡,这里几乎没有人家,最近的桑托城距此地也有三百里路程。”
应彦羡沉吟一会儿,道:“既如此,我们就去看看。”
一行二十人策马奔向前方商队。
在风沙中,蒙着纱巾的一支商队驱赶着马匹顶着风沙赶路,奈何风沙太大,商队行进缓慢。
“大哥,这风沙太大了,马匹都赶不动。”商队中有人喊道。
在商队中来回催促的高壮男子咬咬牙道:“那也得赶路,天黑前要是回不去,我们就得在这野外过夜,到时候危险性更大。”
啪啪,啪啪。
有人使劲地鞭打原地打转不肯动的驮马,想要加快赶路速度。
轰隆隆。
商队中有人耳朵灵敏,喊道:“大哥,有人来了。”
……
当应彦羡一行人策马赶到商队的时候,商队也做出了防御姿态,虎视眈眈盯着应彦羡一行人。
“奶奶的,这是把老子们当成了马匪。”孔四海愤愤道。
李二开玩笑说:“孔大寇,就冲你这模样,不是也是了。”
应彦羡挥动马鞭,说道:“走,去看看。”他总觉得这支商队给他的感觉不对。
行至商队前,应彦羡坐在马背上问:“哪里的商队?”
商队中有人出来答话,说:“回尊驾话,小人是从太原府赶至此地的康家商队,押运货物路过此地。”
接着,此人双手递上一袋银两,想必是买路财。
应彦羡没有接下,看了眼商队,对着此人回道:“我们不是马匪,不会要你的这些钱财,走吧。”
商队里头人听见纷纷大喜,然后收起武器驱逐驮马开始上路。
应彦羡带着人驾马离去。
商队中有人问道:“大哥,刚刚怎么不动手?”
为首男子道:“没见到他们人人都一人双骑,而且身背长刀,必不是善茬,我们已经得手,就不要再惹麻烦,不然,白白丢了性命。”
“大哥英明。”
“都别说了,赶路要紧。”
啪,啪啪,啪。
聿聿。
后头传来马匹的痛叫声,应彦羡忽又止住马身,回头望了一眼,对着孔四海问道:“孔四海,刚刚那人说他们是从太原府赶过来的商队?”
孔四海点头,“确实如此。”
应彦羡又问:“你们谁听过太原府人士的口音,那人像太原府人口音吗?”
众人一阵疑惑,齐小鸣却是道:“都头,那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