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中再次传来高呼声:杀,杀,杀。
果真是杀气腾腾,甚至随着火焰都传到天际。
围住驿馆的孙觉愈手下兵士都有些紧张,握着兵器的双手都不由自主的紧握住。
哗啦啦。
呼呼呼。
火光呼啦啦响着,就像一条火龙在到处吞噬所有。
接连周遭几座房屋都遭了秧,被引燃起来,甚至里面也传出呼救声,可孙觉愈他们闻听不理。
今夜最重要之事便是杀掉颍王赵顼,除掉汪昊宗。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一件事能够动摇孙觉愈、朱大成他们的决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他们就再无回头的道理。
孙觉愈他们在等待着,等着里面的人杀出来。
嘭哧一声,终于,一骑从大火里面冲杀了出来,带着毫不畏惧之色。
孙觉愈当即大喊:“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杀,给本将杀。”
喝。
为了给自己等人壮胆,所有人都齐齐大喝一声,稳住心神。
应彦羡手中的战刀已经换成了长枪,便于挑开火中的落木等物。
唰。
打头的应彦羡枪头一上挑,继而那些拦路的木头石块纷纷被击飞,看的旁人一阵激动。
借助马速,应彦羡一柄长枪连穿三人后才罢休。
其后,孔四海与李二一左一右,开始拼杀,不肯落后都头一丝一毫。
而齐小鸣和杜忠尽力屏住呼吸,因为都头来之前说过,在火中,置人于死地的不是大火,而是那些漂浮的灰烬和烟雾。
所以,尽量少的呼吸,加上湿漉的面巾就是最好的防护。
瞅准一个空档,齐小鸣挥舞过手中长刀,划过一人的脖颈,继而那人血液喷洒,头颅落地。
好一个少年郎。
杜忠也不甘其后,很是流利的砍杀一名叛逆贼人。
不知觉间,他们都已经成长起来,有着足够强大的战力。
对于这场战斗,应彦羡他们用着摧枯拉朽之势来击杀一切迎战之敌。
后面马背上的颍王赵顼让向氏自己闭上眼睛,莫要看到这种血腥场面。
没有办法,应彦羡他们这些人真的就是一个个杀神,出手必定是杀招,就连赵顼看到了都觉得爽中带有恶心感。
向氏很是乖巧,一路不论怎样都闭着自己的眼睛,将生死完全交给夫君赵顼。
同时,赵顼心中也是在想:这些悍卒到底是从哪里来,竟有如此战力?
一时间,赵顼竟有种想将其纳入麾下的冲动。
而一旁跟着的汪昊宗也是瞪大眼睛,疏忽了,大意了,汪昊宗他绝对没有想到,应彦羡这些人会这般强大。
明明只有着一十八人,却愣是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孙觉愈那些城卫军难敌一个回合。
与他们相比,汪昊宗的这些人连垃圾都算不上。
苦笑,汪昊宗唯有苦笑。
自己觉得自己已经够高看应彦羡他了,可是,最终的结果告诉自己,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忽然间,汪昊宗有种被掏空的感觉,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相较于应彦羡,他更像是一个小丑。
再多的谋划,没有足够的实力,依旧是做了无用之功。
现在,汪昊宗只想着跟随应彦羡他们杀出去,活命罢了。
由于街道狭窄,而且许多拦路物件,赵顼的身侧出现许多漏洞。
见到此场景的孙觉愈立刻派人朝着颍王赵顼这里冲来,只要击杀了赵顼,剩下的人就是时间问题。
朱大成对着孙觉愈道:“暗箭。”
孙觉愈恍然,他只知道己方已经将箭支射空,可是却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着数支羽箭存留。
弯弓搭箭,孙觉愈一气呵成,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着几分真本事的。
瞄准了马背上的颍王赵顼,孙觉愈立刻松手,旋即,脱离了弓箭的箭支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旋转着射向赵顼。
呼呼。
箭羽带起呼啸的破风声。
汪昊宗察觉到了危机,他却是没有顾及颍王赵顼。
当颍王赵顼察觉到这支射来箭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眼睁睁看着箭支射向自己,他的瞳孔里面满是惊恐。
就在箭支即将射到赵顼的时候,一道刀影闪过,将急速中的箭支砍落。
惊魂未定的赵顼抚摸着自己胸口,刚刚,生死一霎那。
这也是赵顼十八年来头一次距离生死这般之近。
应彦羡不管其它,直接丢给赵顼一把刀,对着他道:“王爷,走,我们杀出去。”
赵顼心中明白,如果今夜他杀不出去,势必就会葬身此处。
咦?
同时,赵顼借助火光也看清了应彦羡的脸面。
“应兄?”赵顼不禁呼出声。
这个时候,应彦羡出现在这里明显出乎赵顼的意料。
要知道,一开始赵顼可是将这些人都认错杀神般的人物,似地狱间走来。
那等雄伟身姿,让人仰望。
而此刻,赵顼却是看清了应彦羡的脸庞,冷峻、高傲、睥睨。
这也让赵顼更加了解了应彦羡,这个男人,很强。
孔四海他们已经杀乱了叛逆贼人阵脚,让其自顾不暇,这个时候,他们如果想要逃出去,无疑是无人可挡。
可是,应彦羡从未想过逃出青州城。
他要的,是所有,是朱大成的脑袋,是孙觉愈的脑袋,是刘昌琦的脑袋。
应彦羡满脸冷峻的对着赵顼道:“王爷,可敢与某一同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