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宫之中,官家赵曙闻听消息,不知欧阳修与应彦羡两人这个时候联袂来到宫中所为何事。
“召进来吧,估计是为了科举改制一事。”赵曙道。
如果是另外之人觐见,赵曙或许猜不出什么事情来,可是,如今的欧阳修和应彦羡……
在前往面见赵曙的路上,应彦羡不禁咧嘴一笑。
“臭小子,笑个屁。”欧阳修满脸不忿道。
因为,在先前,两人刚刚踏出欧阳修的府邸,就险些被丢了臭鸡蛋。
幸而应彦羡身手灵敏,可为了护着欧阳修,他的身上也被砸了一些烂菜叶子。
由此看来,这个小子为人还算是有些义气的。
应彦羡说:“小子想过那些人的胆大妄为,可是,没想到竟然敢在白日当众行凶,出乎意料。”
看得出来,大宋朝不杀士大夫真是给到了某些人胆子。
也由此可见,一些人有多么反对科举改制一事,前路艰难,却仍旧是要走下去的。
欧阳修气怒道:“现在,可知道了老夫的付出?”
没有哪件事是平白无故就让你办成的,总得要先付出才可以。
应彦羡若有所思的点头,人性自由,可没了束缚也会有大祸的。
欧阳修指着应彦羡身上的味道,说:“唉,可惜了老夫送于你的一身新衣裳,本来是要给到尧夫贤侄的,可惜了。”
应彦羡吃了一惊,原来,这件衣服是给范纯仁定制的。
可是,现在却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真是……酸爽得劲。
自己送给了范纯仁一身衣裳,现在,因为科举改制一事,范纯仁进不得欧阳修的府门。
这倒好,欧阳修原本给范纯仁准备的衣服给穿到了自己身上。
范兄,某就不客气了。
世间事,果真是一个妙字了得。
一路行至赵曙宫殿,两人联袂走进去。
“臣,参见官家。”
赵曙见着问他们俩的狼狈模样不由一乐,问道:“欧阳卿家,应卿家,可是有事情,怎么搞成这样子?”
欧阳修没开口,指了指应彦羡,示意让他来说,毕竟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应彦羡上前一步,道:“禀告官家,臣与欧阳相公而来是为了科举改制一事,身上这副模样,是被那些读书人扔臭鸡蛋搞的。”
“奥。”
赵曙早有所准备,可是听到这话还是心头一酸,没有想到形式如此严峻。
赵曙道:“两位卿家受委屈了。”
欧阳修与应彦羡齐齐摇头,不委屈,不委屈。
接着,应彦羡将辩论的主意告诉了赵曙,并将其中的限制方法告知了赵曙,让朝廷增加胜算。
赵曙先是眼前一亮,而后道:“这也算是一个办法,可是,风险未免大了些。”
听到赵曙如此说,应彦羡并不吃惊。
“官家,倘若事事都讲究一个稳妥,依臣看,万事休亦。”应彦羡道。
倘若打仗前,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么,双方还有你死我活的必要吗?
如果怕担风险,那也不必提出科举改制这项国策了。
赵曙真是头疼,他知道应彦羡的出乎意料,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抛给了自己这么头疼的一个问题。
而如今,似乎,这是唯一一个可以选择的办法。
可是,辩论,且是和天下英才对台。
对于这一点,赵曙真是没有一点把握。
“谁人去辩论?”赵曙问道。
如果能够请来大才,赵曙还能够放下些心来。
应彦羡请示道:“请官家给拨些人。”
赵曙就知道会是这般,找自己要人,想得美。
“朕手里也是没人,两位卿家也是知道,这件事,人人避恐不及,谁还会凑上来。”赵曙早就探听明白了这件事。
这下子,轮到应彦羡吃惊了。
莫非,只有自己和……
于是,应彦羡看向欧阳修。
欧阳修看着吃瘪的应彦羡心中竟然有些乐呵,再让你小子说大话,吹牛皮。
这下子好了,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这就有些难办了。
应彦羡有些惆怅,幽怨的看着官家赵曙。
身为一国老大,竟然连自己手底下的小弟都护不住,真是失败。
不过,令应彦羡欣慰的是,似乎,赵曙对辩论这个办法也是有些心动。
欧阳修站出来道:“官家,为今之计,就由臣,与应彦羡去操持此事吧,胜了,我与应彦羡深藏功与名,败了,官家可拿臣下两人治罪,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代。”
“不过,如果真是败了,科举改制也因此晚几年才能够再次提出了。”
欧阳修对此事看得透彻,冒了很大风险。
赵曙已经到了不得不选择的地步。
赵曙听到欧阳修的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后,他轻呼道:“欧阳卿家……”
嘭哧。
欧阳修一个跪地,吓了应彦羡一跳,接着,应彦羡也被欧阳修拉着跪下。
“臣下两人请求官家,准允。”
欧阳修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谓是声色极佳。
应彦羡想哭喊,却发现自己莫得感情。
赵曙心有戚戚然。
如此忠臣,如此良臣,朕,心甚慰。
“欧阳卿家,快快请起。”赵曙亲自拉起来欧阳修。
应彦羡也赶紧随着站起来,跪着膝盖疼。
赵曙一脸痛心状,对着欧阳修说道:“欧阳卿家,为难你了。”
欧阳修摇头,道:“都是为了大宋朝,这是为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