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岁读书无甚解,晚年省事有奇功。”
“自许平生初不错,人言毕竟两皆空。”
“空中有实何人见,实际心知与佛同。”
“烦恼消除病亦去,闭门便了此生中。”
“百闻贵一见,尺书为我论。”
“不阅尽世事,不历经繁华枯荣,不见遍人间喜怒哀乐。”
“所作文学,如何打动人心?”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若想论文学,先要知学乐学。”
“某的文学,不止文学,还有求学,还有活学,更有不学。”
“学,自在心中,自在世间。”
…………
苏辙此番话直击人心,说的众人心头激荡。
如此论辩,方对得上苏辙苏门三杰的名头。
实在是一个好字了得。
台下暗中观察的赵曙听闻苏辙此语以后不住点头。
这蔡卞,有些才能,可是,却不是苏辙的对手。
苏辙的论辞过于锋利,寻常人哪里招架得住。
这蔡卞能够如此长时间屹立论台不倒,已是难能可贵。
只是,他遇上了苏辙,便是一道天蜇,难以逾越,恐怕……
轰然声中,论辩台上的苏辙成了众人焦点。
台下一直也在聚精会神盯着台上这场论辩的蔡京摇头,元度已输了气势,再想扳回来已是不易。
何况,苏辙必定还留有后手,如果再论辩下去,恐怕,元度会输的更惨。
罢了罢了。
蔡京徒然叹息。
这场论辩,蔡卞算是输掉了。
最终,蔡卞狼狈下台。
苏辙的论辞实在让他招架不住,太过犀利,同时,这也让蔡卞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蔡京低语道:“莫管其它,走。”
蔡京知道,留在这里会遭受无数人的差异目光,甚至是谩骂。
蔡京不会让其弟遭受如此白眼。
不如,自己痛快离去的好。
甚至于,蔡京都没有给东老打声招呼。
东老看着狼狈离去的蔡氏兄弟,他抚须一笑。
璞玉再好,也是需要打磨的。
蔡京有些心气,东老是晓得的,这一次过后,但愿他能够听自己的话,乖乖做事。
苏辙痛痛快快的赢得了这一场的论辩。
算起来,欧阳修他们替朝廷这方面赢下两场论辩,平了一场,总体来说,是占优的。
“子由,好样的。”范纯仁赞叹道。
苏辙面带笑意,起初,他着实是有些紧张,后来,入了景,便舒展开来。
最后的结果是喜人的。
苏辙对着欧阳修禀告道:“欧阳相公,子由,幸不辱命。”
欧阳修满意的点头,今日上午这场论辩,不论是论辞还是气势,苏辙都表现的令他十分满意。
“中午加鸡腿。”
突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欧阳修左右看去,这句话,绝不是他所说。
只见应彦羡笑着,拍着肚子。
“哼。”
欧阳修见此冷哼一声,混账玩意儿,这才什么时候,就想着要吃午饭了,还要求加鸡腿,真是过分。
应彦羡道:“子由,干得漂亮,不过,气势方面,还可以再加足些的。”
对此,苏辙自然知道应彦羡指的是什么,不过,那般话他是真的说不出口,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子由,尽力。”苏辙回道。
欧阳修拉过苏辙,对着他说:“子由,莫要沾染了这厮的不良气息,不然,你这辈子就废了。”
苏辙哭笑不得,这是为何。
范纯仁见此也是油然一笑,看来,欧阳伯父对应兄的怨气是愈发的深了。
对于这点,范纯仁还是喜闻乐见的。
毕竟,应彦羡抢走了自己的宠爱,着实过分了些。
不知,一个大男人吃味的表情是何等可爱模样的,真是想见识一番。
陈襄对着愣在原地的范纯仁他们喊道:“都还愣着作甚,赶紧回去了。”
如果今日下午,苏辙再拿下一场,那么,才是真的高兴。
朱雀门下,人群渐渐散去。
沈括看着赢得如此漂亮的苏辙,他有些发呆。
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是论辩,是决定是否科举改制的国家大事,官家曾说,七日后,将会当众宣布结果。”
沈括心头想起了此番论辩的本质意义。
关于科举改制,说实话,沈括是认可的。
可是,他又想要上台与这苏辙切磋一番,各自较量一二。
孰高孰低,也好分个高下。
可是,沈括又有些纠结。
自己真若是这般做了,岂不是阻碍了朝廷大事。
嘭。
“哎呀,小心些官爷。”
沈括再次抬起头,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午间很快就过去,随着日头的东升西落,第二日下午的论辩再次开始。
依旧人满为患。
看得出来,京师大部分百姓都是爱凑热闹的。
吃饱喝足的众人再次汇聚朱雀门下,纷纷议论着这等论辩事。
“真是不虚此行,能够见得到这等论辩大事。”
“昨日,今日,便出现了如此众多大才之人,不知,今日午后又将如何。”
“有些期待,期待有人能够击败苏辙,这般的结果才是出人意料。”
“想得美,苏三公子可是大能人,这天下间,能够击败他的又有几人?”
“嘁,告诉你,山野间卧虎藏龙,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
“英雄狗熊,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