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有鱼有肉的酒宴被很快准备好,许威来请魏喜子赴宴。
“使者大人,请。”许威道。
魏喜子早没了上午的那种气势,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
魏喜子问道:“这是要去哪?我要见你们皇帝。”
许威笑着道:“使者大人不必多问,去了便知。”
魏喜子知道从此人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便只能够乖乖地跟着许威走。
反正,自己是辽国使者,宋人不敢对自己如何。
魏喜子倒也大胆。
到了一处房间,魏喜子见到了文彦博,他也认得这位大宋朝的文相公,两朝元老。
文彦博见到魏喜子并未第一时间开口,而是摆手示意他坐下。
许威站在文彦博身后,他要护着文彦博。
文彦博对着许威道:“无碍,退下吧,本官与魏使聊聊天。”
许威抱拳领命退下。
魏喜子受不了这种气氛,对着文彦博道:“文相,本使遭受了不平等待遇,要求见你们大宋朝皇帝。”
文彦博听后呵呵一笑,对着魏喜子道:“魏使,到了饭间,总得要先填饱肚子。”
“来,吃饭,这顿饭菜,可是老夫亲自掏腰包请的魏使。”
魏喜子听到这话忙道:“哎呀,文相,这可万万不可,下使受不得。”
文彦博拿起筷子,说道:“没有什么受不得,魏使来我大宋出使,已经远离了家乡,本官身为大宋相公,无论如何也要表示一番的。”
魏喜子只好动筷子,因为,他也饿极了。
饭间,文彦博亲自给魏喜子倒了一杯酒水。
“魏使,这酒水如何?”文彦博问道。
魏喜子道:“好酒好酒。”
“呵呵。”文彦博道:“这酒是我们大宋有名的汴州佳酿,名贵之酒。”
魏喜子自然要多喝些的。
文彦博道:“魏使,关于昨日论辩台之事,本官已经派人探听清楚。”
说起昨日之事,魏喜子就来了气。
“文相,此事,羞辱了本使,尤其是那侍读官,应彦羡,他竟敢当众殴打本使,还请文相主持公道。”魏喜子义正言辞道。
文彦博道:“魏使,莫急,莫急,吃菜,吃菜。”
魏喜子不明所以,不知文彦博对于此事究竟如何看待。
接着,文彦博道:“魏使,本官听闻中书院的丁牟与魏使感情不错,不知是真是假?”
魏喜子心中咯噔一下,干笑道:“没有,没有,那丁大人,我就也见过几次。”
“奥?”
听到了魏喜子的回答,文彦博惊讶了一下。
“本官怎么听丁牟亲口说与魏使感情深厚,还说要前往辽国当差,说我大宋朝的俸禄太低,看来,丁牟骗了本官,该治罪。”
文彦博说到最后连语气都狠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惩治丁牟一番了。
“别……”魏喜子阻挠道。
没有办法,要说他魏喜子和丁牟一丁点关系都没有,那是瞎说。
暗中,魏喜子不知给丁牟送过多少好处。
同时,丁牟也是魏喜子在大宋朝中安插的一名敌方眼线,今日,文彦博能够说出来,就说明此事还有挽救的机会。
如果,魏喜子再不开口,恐怕,吃完这顿饭,那丁牟就要被抓进牢狱之中了。
文彦博道:“嗯,怎么,魏使对此事有异议?”
魏喜子道:“实不相瞒,丁大人款待过我,你们宋人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如此,我也得为丁大人求求情,文相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放过丁大人这次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今日,魏喜子的命脉被文彦博拿捏的死死的。
倘若,魏喜子再不知趣,恐怕就要吃罚酒了。
文彦博呵呵一笑,道:“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既然连着魏使都为那丁牟求情了,本官就不计较此事了。”
其实,文彦博的手要插进中书院也是有些难度的,毕竟,他现在掌管的是枢密院。
对于中书院,那是韩琦的地盘。
就算是要抓了丁牟,也需要韩琦点头。
今日,文彦博就是想要拿这件事和魏喜子做一笔交易。
你别找应彦羡的事,老夫也不找你的事。
昨日之事,就此略过,各自安好。
文彦博道:“那,昨日论辩台上的事情,魏使心有宽广,就不要打扰我朝皇帝陛下了,官家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情,交由咱们这些下面人来做就是了。”
魏喜子神情纠结。
文彦博道:“魏使,对于那应彦羡,本官自然会惩治一番,起码要罚俸一个月,不,三个月,还要赔偿魏使的医治费用。”
魏喜子听到这话就觉得还不错。
“好,既然文相都这般说了,下使也无不可,就依着文相之言。”
文彦博见此事就此解决,心中舒坦。
“好,好,魏使,吃菜,吃菜。”文彦博道。
一顿酒席,宾客尽欢,魏喜子醉醺醺离去,文彦博负手离开。
许威对着文彦博问道:“文相,那魏喜子……”
文彦博对着许威道:“送回使馆,让其休息一月,另外,送些强身补体的药物过去,那些随从,每个人断其一腿,放回去。”
放了魏喜子,那是给辽国面子。
毕竟,辽国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正在招兵买马,意图不轨。
可是,那些魏喜子的随从,竟也敢在大宋的土地上撒野,就要给些教训。
同时,也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