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当官的是书生,地主老财也大都是读书人。
老张头觉得人多读书还是有些好处的,起码不像自己这般多的废话连篇,到头来叫应彦羡一句话给归纳了一番。
“哇,应大哥好厉害,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如何酿酒了,惠娘佩服。”
张惠这时候提着酒桶走过,心生艳羡。
听到此话的老张头怒眉瞪眼,你爹爹说了这么多也没见自家女儿这般夸赞过,这小子就说了一句话,就惹得自家女儿一片惊叹。
气的老张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浑身不得劲。
“去去去,赶紧干活。”
老张头不耐烦的驱赶自家女儿,自己在这和应彦羡小子聊个天你个女儿家家的瞎掺和什么劲呐。
张惠嘟嘴,爹爹就知道指使别人做工。
在杏仁露酒作坊应彦羡等人一直忙活到天黑才得以脱身,齐小鸣和杜忠连走个路都晕乎乎的。
老张头对应彦羡道:“你这两个亲兵不行,就闻个酒味又没喝酒就醉成了这般,哪日,若要有人灌你,你可没人挡着。”
应彦羡看着在不远处将脸浸泡在凉水中的齐小鸣和杜忠,道:“两小子,嫩着呢,等以后长大了就行了。”
反正是应彦羡自家事,老张头才不会多那个心管这么宽的事情。
张惠去厨房忙活了,今晚应大哥要和爹爹喝酒,她想着多弄几个下酒菜,省的两人只喝酒不吃菜。
突然间,齐小鸣和杜忠两人各自提着蔬菜走进厨房,还有一只咯咯叫的大公鸡。
齐小鸣道:“惠姐姐,这是都头吩咐的,我和小肚子来给你打下手帮忙。”
见到突然间又增了几个硬菜的张惠也不推辞,让齐小鸣和杜忠将这只大公鸡杀了烫去羽毛。
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最后还是张惠亲自下手宰杀了这只大公鸡。
张惠吃吃笑着。
齐小鸣狡辩道:“惠姐姐,我们不是不敢杀鸡,我们在战场上连人都敢杀,是不是小肚子?”
一侧的杜忠忙奥奥两声。
“知道,知道,你们是小英雄。”张惠清理完这只公鸡后就放进锅中,让齐小鸣加大火烧。
宴席摆上,张惠还在厨房里面忙着,齐小鸣和杜忠蹲坐在院落里面无聊打发时间。
应彦羡喊道:“齐小鸣,杜忠,你们上桌一块吃。”
两人不过来。
老张头乐呵极了,对着应彦羡道:“小子,你这都头看来没啥大威信,连自己的两个小亲兵都指挥不动。”
“老张头,你这就没劲了啊,逮着我跟两个毛头小子瞎挑拨个什么劲。”应彦羡道。
打一开始,老张头就使劲地挑拨应彦羡和齐小鸣杜忠两人的关系,不知安的什么坏心眼。
老张头嘿嘿一笑,道:“彦羡小子,我告诉你,亲兵得跟你是一条心,日后就算遇上什么危险,他们得用命护着你才行。”
其实,这也是老张头一直想要告诉应彦羡的事情。
应彦羡给老张头满上酒,说:“我懂,不管这些有的没的,来,老张头,咱爷俩砰一杯。”
老张头滋了一口,美味,真不愧是自己家酒作坊酿出来的美酒,得劲。
张惠将那盆炖烂了的大公鸡端上桌子,顿时香味弥漫,诱人嘴馋。
老张头对自家女儿道:“惠娘,拿个小碗,给那两小子盛过去,如果他们想喝酒就给他们提过去一坛子。”
等到张惠去做了这些事,应彦羡夹了块鸡肉塞进嘴里头瞅着老张头。
“别瞅了,我就一糟老头子,浑身酸嗖嗖的,隔着十里地都能够闻得到味。”老张头啃着鸡屁股。
要说这鸡全身哪里最香最好吃,非属鸡屁股这块嫩肉了。
应彦羡见着老张头美滋滋的啃着鸡屁股,心里头就一阵颤抖,老张头是一位狠人呐。
今日妥了应彦羡的福,老张头吃上了自家女儿最丰富的一场宴席,搁往日里头,这几乎是不能够想象的。
老张头端详着这坛子杏仁露,砸吧砸吧嘴,对着应彦羡说道:“彦羡小子,你说这么好喝的杏仁露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应彦羡道:“因为我也贪杯。”
哈哈哈……
爱喝酒之人总是容易心灵相犀,一点即通。
“老张头,惠娘今日与我说了杏仁露酒作坊一事,你的担忧我也想过了,纯属多余。”应彦羡道。
老张头吐着满嘴酒气,摆手道:“屁话,我就惠娘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也得为她多想些,一个女儿家家的,操持着这么一家小酒作坊也就罢了,日后正若成了一家大酒作坊,惠娘不得给累死呀。”
自家女儿自己疼,老张头不指望谁。
应彦羡自饮一杯浊酒,咧嘴笑了三分,苦涩占了七分。
惠娘摊上老张头这么一位爹爹是她的福分,也是上天护佑着惠娘。
别看老张头腿瘸了,可脑袋不浑,总想着把一切的好东西都留给惠娘。
这老头呀……
“惠娘想去做,老张头你就放手让她去做,出了事,咱爷俩还担不住吗?不行,我去找定远军指挥使赵明大人,让他也做了这杏仁露酒作坊的东家,日后,咱这杏仁露酒作坊还不横行整个定州城。”
这是应彦羡给到老张头最大的承诺,既然老张头怕有人来闹事,那就给他颗安心丸。
应彦羡看得出来,张惠这妮子不是一个待得住的大家闺秀,你越是想要束缚她,她就越是要展翅飞翔。
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