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工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唇角轻勾着,心满意足地看着居居。
依着迟重的安排,龚工依旧暂时还被关在天牢里,而居居则正大光明地返回了刑狱殿,继续做女官,看管着书馆的卷宗书册。
天君没有召见居居,只是传了一道命令,要求刑狱殿全力彻查居居遇刺一事。
等迟重领了命,去天禹的府上找临然和风奎问话时,那两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迟重无奈,只能带着天禹来刑狱殿审问。
即便天禹是天族的元帅,但他的两个副将同时深陷案情,他自然是不能脱得了干系的。
就算查到最后,即便临然和风奎刺杀居居这件事不是天禹的授意,那他也有管理不力的责任。
居居站在刑狱殿殿外,痴痴然地盯着往来的行人发呆。
自己已经回来很多天了,此刻守在黑云谷的少珏应该非常担心吧?
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能做的也只能等了。
这种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手中的感觉非常不好,但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主宰自己的命运。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了,如果当初在季衿山的时候能勤于修炼,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故居,你当真好运气,诛神剑都刺不死你!”突然,身后一阵恶毒的讽刺传来。
这是……烛零?
转过身看向烛零,见她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无奈地勾起一抹苦笑。
其实自己压根就不屑与这些女子争风吃醋,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是故荷,老是和自己过不去,现在又是这烛零。
可自己是真的没有勾搭迟重啊!
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仙子慎言,刑狱殿前,若是仙子这恶毒的话被迟重上仙听到了,不知上仙会作何感想!”淡淡地瞥了眼烛零,不耐烦地向着殿门走去。
烛零暗暗皱眉,先跨出一步挡在了居居的面前。
“仙子,凡间有句话说得好,好狗不挡道,请仙子容小神告退!”居居哭笑不得地看着不依不饶的烛零,一时头大。
虽然心里知道,自己即便是说了如此重的话,这烛零可能还是会不想放过自己,但如果不说出来,还真是不够解气。
真不知道迟重有什么魅力,竟让烛零如此痴狂。
烛零眉心紧紧蹙成一团,一时间很是愠怒,她手指着居居,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神还想奉劝仙子一句,你这般卑微地喜欢上仙,上仙不仅不会欢喜,反而会更加厌恶!”看着烛零愤怒的表情,居居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的,不屑的劝道。
虽说当初烛零在祖龙面前告了自己的黑状,导致穷巫迫不得已离开了自己,但现在自己真的是心力交瘁,完全不想与烛零做太多的纠缠了。
绕过烛零,一步步向着殿门走去。
就在迈上殿前的第一个台阶时,身后一阵劲风扫过,没等反应,只听噗嗤一声,剑入肉声传来。
随后,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溅到了后背上,脚步瞬间僵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
腾地转过身,却见烛零已经被剑刺了个对穿,而那持剑之人,竟然是……临然!
来不及多想,向后退出几步腾出空间后,右手临空一划,幻出了一柄长剑,挽起一朵剑花,便直勾勾地向着临然刺了过去。
噗的一声,临然毫不犹豫地抽出了刺在烛零身体里的长剑,也不顾那剑身上流淌的鲜血,便迎着居居冲了上来。
呲得一声,两柄长剑相击,发出刺耳的尖鸣。
居居的身手自然是敌不过临然的,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完全落了下风。
眼看临然招招致命,居居且战且退,很快便来到了殿门前。
瞬时,刑狱殿内涌出无数的侍卫,很快便将四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临然,还不住手!”突然,殿内传来天禹的声音。
居居顾不得去观察周围的局势,只是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影走近,随后,明显感觉到临然动作的僵硬。
长舒一口气,居居越战越勇,刷刷刷地剑光四射,长剑再次劈出,已经是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临然的颈项处。
临然僵硬地顿在原地,他扬起脖颈看向居居,再用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天禹和迟重,一声冷笑,“迟重,你能护她一时,可你能护她一世吗?我妖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罢,也不等迟重再什么,身体微微前倾,猛地用力一划,当下,那雪白的颈项处便被划开了一道血口。
鲜血汩汩地从伤口处流出,临然咬着牙扯起一抹阴冷的笑容,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居居下意识地向后退出两步。
刚才临然的话是多么诡异啊,他说妖族不会善罢甘休的,难不成临然是妖族的人?
可那天在黑云谷中的时候,他在自己临死前还声称是自己得罪了祖龙,所以才会招致杀身之祸的。
所以,临然是想在自己临死前,将这比债算到祖龙的头上?
抬眼见迟重匆匆向自己走来,刚想开口,那抹蓝色的身影却在眨眼之间与自己错身而过。
错愕地随着蓝色的身影转身望去,却见迟重走到了烛零的身前,温柔地将受伤的烛零横抱而起,也不管身后的众人,兀自向着更虚府邸的方向飞去。
瞬也不瞬地盯着蓝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终于不知道被谁的话惊醒。
“故居,那临然是妖族的奸细,刺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