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姚菱坐在桌旁,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把玩着先前掷向朱景的那枚铜钱。
也不知那铜钱被她连掷了多少下,总之每一次都到与她额头平齐的高度,当铜钱再次落下的时候,她并没有去接,而是指尖轻轻一弹,将其弹入了朱景先前使用的水杯。
“该死的朱九,让你拼了命地拒绝我,噎死你啊!”
她噘着樱桃小嘴,口中念念有词。
对于刚才的事情,她还耿耿于怀,她虽然知道自己未必是朱景的对手,但还是提出了这样的意见,其间自有几分笃定朱景会让着她的原因。
只可惜,事与愿违,任她计谋频出,朱景自始至终都没有让她丝毫,这如何能够让她不生气?
先前的她,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更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是现在,却是正常至极。
七日前,朱景带来了一份圣旨,上面写得很清楚,表示定国不会借机向南隆用兵。
有了这道圣旨,姚菱所有的担忧顷刻间烟消云散,再加上先前朱景给她的表态和誓言,她早就把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已然认定朱景就是那个和她厮守终生的人了。
她这边还在生闷气,那边房门已经被人推开,开门的正是朱景,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早就习惯了。
他的身后还有一人,是客栈的小二,小二把早餐摆在桌子上,就直接离去了。
朱景来到桌旁,随手端起一碗粥,等他坐下的时候,粥已然被喝完了,“菱儿,圣上明日为你准备了迎接的酒宴,还需要你准备一下。”
“迎接?酒宴?”姚菱一脸愕然地看着他,虽然嘴上说着是一回事,但似乎惊讶的是另一回事,那就是他的吃相。
“你在定国的遭遇,圣上已经知道了,知道你受了不少苦,特意在觐天鉴为你准备的接风洗尘的酒宴。”
“好啊!到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圣上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呢!”对于这个先前一直想嫁的人,姚菱自是有着无尽的好奇之心。
“圣上不会出面,倒是会派几个代表过来,比如你先前见到的太师。”
“见不到圣上?”姚菱神情顿时低沉了一分,郁闷地喝了一口粥后,这才说道:“我不想见到那个太师。”
朱景知道期间的缘由,不禁哑然一笑。
而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姚菱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圣上知道了我的遭遇?你把那药老头的事也说出去了?”
朱景点点头,他觉得没有否定的必要,有些事情,不必刻意去隐瞒。
“知道?那圣上这是……表面是迎接,实际上是拿我当诱饵吧?”说到这里,姚菱眉宇间露出些许愠意。
朱景不置可否,径直走到了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将其交给了姚菱。
“这是什么?”姚菱接住盒子,一脸的好奇。
“你打开看看。”
姚菱将信将疑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一根精致的长鞭,正卷成一卷静静地躺在里面,她的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些许喜色,“这是送我的?”
见朱景点头,她心情愉悦地将其拿出,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这长鞭是用极其罕见的材质所造,质地结实,软硬合适,比起先前她一直使用的那根来说,功能性满足的同时,还要细上一些,更加方便平时携带。
心中甚是满意,但是她手上却是将东西又放回了盒子,然后一脸严肃的问道:“这是你送我的还是圣上送我的?”
在她看来,朱景虽然是一个王爷,但是想来应该并没有那么大的手段寻到那般罕见的材料,故而出此一问。
“有什么区别吗?”朱景皱了皱眉头。
“有,当然有了。”
朱景猜到姚菱的心思,当即说道:“是圣上调集最好的工匠,而且连夜赶工为你打造的,怎么,你不喜欢?若是如此的话,我就帮你把它送回去吧!”
话毕,他便将盒子收了起来,打算放回去。
“等等!我收下了。”
姚菱接过盒子,一脸的不情愿,她虽然希望这是朱景送给她的,但若是退回去吧,她还是有些不舍的。
毕竟这么好的东西,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即使对这个圣上没什么好感,她终究还是收了下来。
朱景也不在意,姚菱迟早是要知道他的身份的,所以他宁肯让姚菱多生点气,也不太想说太多的谎言。
善意的谎言或许会带来一时的快乐,但是终究是不会持久的。
“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圣上的意思,那就随身把它戴在身边吧,这后面的日子,未必会太平,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姚菱自信满满地说着。
“我可无法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你虽然有防身的本事,但还是要多注意安全,我不希望你出事。”
姚菱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朱景口头上的关心,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小介意的。
该说的已经说了,朱景便打算离开,不过刚刚起身,姚菱就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这些日子,你似乎是第一次出去。”
“我有件事要办。”
“我和你一起去。”说罢之后,姚菱便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继续补充道:“这些日子我都呆在客栈里养伤,好久没有出去活动了,所以……方便带上我吗?”
自从认定了朱景以后,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