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景不直接说出答案,旁边的二人都有些焦急了起来,尤其是朱逸,他精神紧绷,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二人期待的眼神下,朱景终于缓缓开口,“以我看来,那第一件宝物应该是百鸟朝凤枪,第二件应该是子母七星杯,至于第三件嘛……”
他随意地说着,说到此处,却是突然间低下了头,似是若有所思,犹豫不决一般。
不过旁边的朱逸却是正襟危坐,脸色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手心早已出了汗,其心中紧张自是不言而喻。
其实朱景对此早有察觉,别的细节他看不到,但是对于朱逸的神情以及眼神,他都看在了眼中。
先前有朱琦已经先猜了一番,给他排除掉了一些答案,到了现在,再结合朱逸的神情,他说出答案之时,基本就能确定其正确与否。
对于赌局的结果心中早有定数,他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怅然道:“至于第三件东西嘛!我总感觉和此次六哥进京有些关系,不过具体是什么,却是猜不出来,遗憾,遗憾呐。”
说罢,他便摇了摇头,一副遗憾的样子,不过旁边的朱逸倒是松了口气,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放开,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水珠。
尽管如此,他还是心有余悸,不禁有些失落,神情萎靡道:“九弟果然了得,只是猜了两物,便尽皆猜中了。”
“没想到六弟平日里便好赌,如今居然输给了九弟,实在难得,难得。”见朱景赢了赌局,朱琦心中大为畅快,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朱逸摆了摆手,一脸的颓废,“都是我大意了,早知如此,便不和你们赌了。”
“无妨无妨,反正这些东西你也是赢来的,如今再换到别人的手中,也并不亏,你说是不是?”
“大哥你说的轻巧,就算是我赢来的,但到了我的手中,那便是我的东西,再输出去的话,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怎么?你这是不认输了?”朱琦随口打趣了一句,倒也没什么恶意。
“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是我答应输出去的,怎能有抵赖的道理?怪只怪我低估了九弟,早知道,我就少提醒一些是了。”朱逸皱着眉头,一脸的委屈,即使看着身旁一圈的美人,也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开心和温暖。
“六弟你莫要悲伤,不过是输了两件罢了,不还有一件吗?你不是信奉什么作乐的道理吗?开心也是一刻,悲伤也是一刻,何必呢?”
虽说这是安慰的话,而且还是朱逸自己喜欢说的话,但现在听到耳中,他怎么都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暖,反而是像是站在冬天的雪地中,还有利刃一刀一刀砍在他的心头上。
心中越想越委屈,他竟然忍不住落了泪,两滴泪水顺着两边眼角滑下,留下浅浅的泪痕。
见此景象,朱琦大为惊讶,那两件东西确实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若是他输了这样的东西,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不过朱逸一个大男人,居然因此落泪了,实在是有些滑稽。
但他也是了解朱逸,知道其心性如同孩童一般,所以心中感觉好笑的同时,还是温和的安慰道:“六弟,你要是伤心的话,就哭出来吧!”
“大哥你胡说什么?我哪里哭了,这是风太大,被沙子迷了眼睛。”或许是心中有些气愤,又或是有些慌张,他抬手之时,随手就把旁边女子纱袖扯了过来,在脸上抹了一把。
不过睁眼之时,他突然间瞥见不远处的窗子都是关着的,顿时感觉有些尴尬,越发委屈而来起来,抱着那女子的手不松。
那女子也不介意,反而微微笑着,美目流盼,依旧用另一边的衣袖去给朱逸擦拭泪痕。
另外几个女子也是一脸的殷勤,在旁边的痴痴地看着,脸色也看不出来开心,似乎喜怒哀乐都和朱逸绑在了一起。
朱逸笑,她们便笑,朱逸哭,她们也不开心。
看着这样一幕,朱琦和朱景都不禁有些侧目,这些哪里像是风尘女子?说是同心的夫妻都不为过。
若这里不是百花楼,而是亲王府,说她们是朱逸的王妃,恐怕都无人不会不信。
二人相视了一眼,都感觉这样的气氛有些怪异,所以朱景便直接开了口,“六哥莫要伤心了,其实这赌局你未必输了呀?”
“什么?”朱逸还未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朱琦就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的惊讶。
其实朱逸也听清楚了,不过他还只当是朱景也在安慰他,所以还在无动于衷地握着身旁女子的柔荑“取暖”,也不与理会,像是还在失落之中,久久无法走出来。
朱景微微一笑,随和道:“先前我们说了以猜对算输赢,但我只是猜对了其中两个,既不算对,也不算错不是?”
此话一出,朱逸一下子来了精神,猛地坐直了身子,“九弟你的意思是?”
“既然算不出个对错输赢,那我们便各论各的,你我皆不算输,我赢你两件宝物,而你赢我那副正阳春宫图,如此算来,当是合情合理!”
“妙!妙!妙啊!九弟此言,听得我心中甚是欢喜。”朱逸连连称赞,知道自己这一行也不算亏,瞬间喜笑颜开。
既然朱景主动提出这样的说法,不管有没有道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毕竟还是要承朱景的好意,他当即坦然道:“九弟果然大度,既然如此的话,等过些日子,我便派人将东西送过去,对于那传闻中的正春图,我也是期待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