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池宫后,那一片幽暗茂密的森林中。
黑暗里,几道身影仿佛木桩树立,虽是看不清面容,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以及那肃杀的感觉,令人心里颤悸无比。
“林师兄,活口在这儿。”金强领着林立走过去。
林立定睛一看,发现几个浑身是伤的外门弟子正被五花大绑着丢在地上,满身鲜血,嘴被抹布死死堵住,眼角都肿的看不到眼睛了,只能够依稀从那肿大眯起的一条缝中,透露出浓浓的恐惧。
“杀了七八个,抓了三个活口。一个活口都没跑。”金强气愤的走过去,狠狠一脚踩在那外门弟子的肚皮上。
“噗!”
外门弟子整个人好像虾米般蜷缩成一团,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喷出一口鲜血,鲜血顺着抹布渗透出来。
“这群小兔崽子,真是翻了天了。”
金强不依不饶,整张脸都因为愤怒有些扭曲。
今日灵池宫开业如此大的事情,如果真的出了半点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那金护法也是打蛇打七寸,下手狠辣无比,竟是想要直接火烧灵池宫,想给林立致命一击。
金强蹲在这些人身边,摘掉其中一名俘虏嘴里的抹布,拽着他的头发使其抬起头来。
“金护法在哪儿?”林立这才低下头来,俯视着自己脚跟前的俘虏,幽幽的问道。
“呸!”那俘虏猛地喷出一口唾沫,咬牙切齿的鄙夷道:“区区一个外门小杂碎,也配跟金护法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林立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
那金强立刻会意,扯着俘虏头发将其拎起来,而后从后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
金强手腕一抖,右手便是寒光绽放,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匕首。
“噗嗤!”
只见着金强操起匕首,没有丝毫犹豫,那匕首尖刺入俘虏的脖颈,脖子一寸一寸被割开。
金强的动作很是缓慢,众人便见着那俘虏的脖子被一寸一寸的割开,鲜血疯狂的喷涌出来,伴随着的是俘虏因为惊恐以及剧痛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痉挛。
激动之下,那鲜血喷洒的愈发的汹涌,仿佛喷泉般溅洒在树丛,树枝树干,以及剩下人的脸上。
恰逢天穹中一道流星划过,照耀在山峦上。
百十米开外那灵池宫金碧辉煌,宛若仙境般神圣,而这百十米开外的场景却比地狱还可怕。
直到这俘虏的浑身不在颤抖,生息彻底消失,金强才好像丢垃圾般,随手将尸体抛在一旁,拿出抹布擦了擦脸上的血滴。
林立又继续看向剩下两个俘虏,笑眯眯的问道:
“金护法在哪儿?”
剩下的两名俘虏已经吓得呆住了。
他们身为外门弟子,平日里也见多了杀伐,手中也沾染过不少人命。
只是今日,当厄运沦落到自己的头上时,那恐惧才是油然而生。
一想到,自己就即将好像刚才的同伴被一寸寸割开喉咙,死相凄惨,切骨的寒意已经从脚底板涌上他们天灵盖。
稍微年轻点的俘虏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呆若木鸡。
年长点留着八字胡的俘虏虽然不至于这么不堪,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他盯着面前这个叫林立的年轻人,心底的恐惧不断的在心中攀爬。
他见过的天之骄子不少,见过视人命如草芥的魂修也不少,可从未见过林立这种,眼神阴冷到甚至连骨子里都充斥着沸腾杀意的家伙。
他从头到尾就只重复过一句话,可这句话落在自己的耳朵中,却比死神的哀嚎更加可怕。
“是,是金护法派我们来的。”中年俘虏哆哆嗦嗦,嘴唇已经吓得乌青,心里后悔可已经来不及了。
“我问的是,金护法在哪儿?”林立顿了顿,耐着性子问道。
中年俘虏吞咽了下口水:“我不知道,平时我们都只跟金护法的麾下执事董元忠联系,此事也是他派我们来的。我们做完这次之后,让我们在尚定阁集合。”
“此事做完,他们答应直接把我们转为世俗弟子,保我们下山之后一世荣耀。”
“董元忠?”林立微微皱眉。
金强吸了口气,低声道:“董元忠我知道,金护法麾下最为得力的干将。那龙凌天是他的打手,这董元忠便是金护法的幕僚,平日里帮助金护法打理一切事情。”
“林师兄,真的要对金护法下手吗?”
金强表情有些迟疑。
林立:“你害怕了?”
金强闻言,嘿嘿一笑:“师兄,实不相瞒。我金强在这外门混迹十几年,早就将生死置身事外了。若是我真怕死的话,早就死了。能活下来,就是绝境之中拼的一线生机。”
“只是,这金护法被人称外门小宗主,势力极其庞大。正是因为他背后有诸多长老支持,所以屹立现在不倒。”
“先不说金护法属于先天境修者,一身实力强悍无敌。我们是否能够灭杀此人,即便是灭杀此人。那么宗门必然会大肆追究下来,到时候咱们就只能够亡命天涯了。”
金强外表虽然粗犷,但心思很是细腻,三言两语便将其中利弊分析的一清二楚。
王修臣无比的犯难,暗骂了一声:“那可怎么办,这金护法杀也不行,不杀也不行。难不成天天让他找咱们的岔?”
一时间,有些陷入死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立的身上。
林立也不说话,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