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们欲言又止,不太服气的样子。
“我早六点起床跑步,穿铁衣、铁鞋,最少十公里,下午游泳最低一小时,其余时间除了练功、练肌肉就是跟人对练,你们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按咏春堂的要求,他们每天最少晨跑两公里,小念头、寻桥、标指各练三遍,下午将顺序倒过来再来一次,其余时间完全自主。
刷手机、聊女人,干什么不好?日常训练这么「艰苦」,难得放松,为毛要苛求自己?反正大家都是这么练的,大哥不说二哥。
“第二,我挨揍比你们多。”
老秦竖起中指——食指也没放下,继续打击众学员:“小念头还没学完我就请拳击手陪练,鼻青脸肿对我而言只是家常便饭。”
众人还没从训练量中回过神,闻言皆是一愣。
“我的第一个陪叫拉卡沙.拉塞尔,是个黑人。”他有意缓解气氛,吐槽道:“他让我叫他拉拉,特么的,我当时差点儿揍他。”
“哈哈!”
“这不算啥,我见过最奇葩的是个姑娘,叫特莉.萨比,你们也知道,老外关系不熟的称呼姓,刚认识那会儿她让我叫她傻哔。”
“哈哈哈哈!”
大家笑的合不拢嘴,拉拉、傻哔,搁华夏,关系不熟的敢这么叫不打架才怪!那厮见状一脸淫笑:“你们听过捷克斯洛伐克吗?”
“听过!”
“《斯巴达克斯:血与沙》嘛!”
“神翻译。”
“嘿嘿。”
牲口们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气氛又复火热,于是老秦笑道:“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也不玩儿虚的,说实话,你们怕挨揍不?”
“怕啊。”
“不怕。”
答案截然相反,也有觉得口不应心又改换阵营的,老秦不以为意,只是指了指自己:“不瞒各位,我第一次实战差点儿吓尿了。”
“哈哈哈!”
自黑能拉近距离,在场的没谁认为他在撒谎,反而觉得这货是自己人,挨揍嘛,有几个不怕的?无非是碍于面子死不承认而已。
“师兄,第一次实战啥情况?”
“搬家,遇上个种族歧视的贱人,说为毛当初日本鬼子没把咱杀光。”
“艹!这必须不能忍啊!”
“对呗,那会儿我刚学会日字冲拳,脑袋一热就开干了,别的招不会,哐哐就是个锤,你猜怎么着?差点儿没把那孙子锤死!”
“爽!太特么爽了!”
学员们众口一词,不知不觉情绪已经被人操控,老秦心里有底,笑的愈发灿烂:“从那之后我才发现,老外也没啥了不起嘛!”
“对!都特么一个脑袋俩胳膊,谁怕谁啊!”
“纯爷们儿!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请了个陪练见天儿的揍我,甭管他用啥,老子就用咏春跟他死磕!嘿!你们猜怎么着?”
“赢了?”
“自信点儿,把问号去喽!咱不仅赢了,还揍的他找不着北!丫当初怎么揍我的,我就怎么揍回去,最后他哭着喊着要当我徒弟。”
“师兄同意了?”
“同意个屁!我跟你讲,老外跟本子一个德性,打不过你就跪下磕头,要是哪天比你强,立马翻脸让你管他叫爸爸,你叫不?”
“那必须不能叫啊!”
“所以嘛,能进咏春堂是咱们的福气,外人想学都学不着,你们差的不是别的,难听点儿说就是欠揍,打个三五十场的试试?”
书房,梁掌门忽然哈哈大笑,内院的学员们却是面面相觑,老秦一挑眉:“不信?”
“不是不信,就是……”
“说那些没用,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谁先来?”他霍然起身、摆出起手式,笑道:“先说好啊,怕挨揍的别来,报警的滚粗。”
“我来!”
有人当即上前,心说同门较艺留力不留手,即使输了也没啥损失,那厮好歹也是个拳王,要是不小心赢了,岂不是一步登天?
可惜,搭手不过一秒,人倒了。
老秦扶起对方,温声道:“标指不适合同门较艺,咱俩手臂搭一起,你一动我就知道你想干嘛,下次换个招式试试,下一个。”
搭手、摊手、正掌,又倒了。
“力量不够,听桥的功夫还得再练练,你摊手试探的太明显,下一个。”
搭手、伏手、膀手,再下一城。
“前虚后实,还不错,就是太急了点儿,我还没露破绽呢你就急着取胜,二字钳阳马都散了,知道啥叫守中、用中吗?下一个。”
……
事实胜于雄辩,老秦用一只手连挑几十位学员,平均每人交手时间不超过两秒,而且招式仅限摊、伏、膀,打的众人心服口服。
一旦举行完拜师仪式,就等于入师,就要遵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武林规矩。
老师对待爱徒要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精心传授技艺,弟子要把老师当作自己的父亲一样来尊重和侍奉,称老师的妻子为“师母”,平时要尊敬老师,老师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要主动去做,每到传统节日要带上礼品慰问老师。
弟子如果取得了什么成绩都要向老师汇报、送礼,表示自己没有忘记老师的栽培之恩,这叫“报师”。
在拜师仪式上,师父及两名以上见证人在《拜师帖》上签字等一系列手续后,方能进入师门,成为师父的入门弟子。
入门弟子又名嫡系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