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你应该做律师,或者检察官。”女孩儿从手包里翻出驾照晃了晃,把玩着手机直奔驾驶位。
她回忆了一下这几天和男友的聊天内容,才发现他零零散散的问了好多,自己却半点没有察觉。
比如借着比谁的年龄更大,得到了自己的生日;比如先说他喜欢桔色和黑色,然后问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再比如他曾指着停车场里的一辆i品头论足,自己就傻乎乎的说出了更喜欢甲壳虫的话。
「这家伙,为了我的生日礼物费了好多心思呢」阿曼达眯着眼,里面装满了柔情蜜意。
老秦权当她在夸自己心细,他坐上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道:
“有家餐厅离这不远,我提前定了位子,你下班的时间车太堵了,不然我们可以去更好一点的地方。”
“亲爱的,你信不过我的开车水平?”女孩儿刚要点火,看他系上安全带又笨手笨脚的翻手机地图,不由笑问。
秦战耸肩,女司机这种生物不分国度,她考下驾照之后就没开过车,不系安全带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至于他的路痴属性,这个真没办法。
“嘿,秦,我可是很厉害的。”
“没关系,我给这车投了高额保险。”
“你果然信不过我”
“我没有,啊!你看路!”
……
磕磕绊绊的总算赶到餐厅,路上熄火三次、差点剐蹭两次,如果不是路口的绿灯亮的快她还会闯红灯,阿曼达信誓旦旦的表示车有问题,狗腿男猛点头,说明天就找厂家投诉。
音乐,烛光,晚餐,一切都很完美。
“我买了新的被褥。”
“我家里还有一些酒。”
总有些运动让人食髓知味、流连忘返,刚回到车上,两人同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相视一笑后,免不了又啃在一起,气氛变的火热而躁动。
“亲爱的,去我家吧,妈妈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离开的,也许、也许她今天就会回来。”提起妈妈,阿曼达的情绪又变得低落。
老秦点头,心里竟有几分紧张,丈母娘这种生物可是自带抬高房价和拆散婚姻属性的,哪个毛脚女婿见了都怕。
姑娘把车停在了附近的收费停车场。以她妈妈出走前的收入,公寓附近治安很一般,敢把车停在楼下,一夜过后只丢失几个轮子都是奇迹,更大的可能是被拆成零碎或者整辆车都不翼而飞。
秦战再一次感叹鹰酱人的消费习惯,按阿曼达的说法,老丈人入狱前便宜丈母娘的日常消费不低,即使这样还能留下足够女儿上大学的学费,可见她当初没少从那个男人身上讹钱。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在治安良好的社区里买幢房子,有钱时就租豪宅、带名表、整日花天酒地;没钱了就住在这个破落社区,卖掉当初的车辆首饰再卖自己,好在还没穷疯了卖女儿。
也许她这辈子做过最聪明的事就是借机怀上了阿曼达;而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攒下了阿曼达的学费吧。
女孩儿感激她,并将她作为自己的心理依赖,可老秦对这女人没什么好印象,贪财、心机、卖肉、挥霍无度,只能说她还没跌破做人的底限。
“阿曼达,这小子是谁?”刚进公寓,一只大黑胖子伸手拦路,如果不是穿着保安制服老秦都以为是碰着李逵了。
她住的是公寓楼,入口处有保安,但公寓的物业权属只到门口,保安服务也只在公寓范围内提供,出了门就是公共街道,除了警察谁也没权利管。
“我男朋友,亲爱的,你需要登记一下。”姑娘自豪的拉着老秦向逵哥介绍,并让他出示驾照供对方登记。
“哈!亚洲小子,你走运了,阿曼达可从没带人回来过。”大黑胖子一边登记一边打量,顺嘴调侃着。
这厮胖的弯腰都费力,不过他看阿曼达的眼神周正,不像大猩猩和超市的黑保安那样龌龊,这让老秦放心不少,冲这家伙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走这边,楼道里的灯坏了。”姑娘对自己的新车恋恋不舍,对新手机更是爱不释手,小心的举着它给男友照路。
楼道破旧狭窄,还好没有异味,只是格局忒紧凑,如快捷酒店般左一间右一间。
走到门口仍不见有人等候,女孩儿咬咬牙掏出钥匙,抱着最后的期待打开房门。
屋内,漆黑一片;开灯,空无一人。
这是个一居室的房间,开放式厨房、独立卫生间,一米五宽的床上罩着床布,没有任何生活气息,应该很久没有人用过了,靠近窗台的一侧有张破旧的折叠沙发,一张薄被摊在上面,显然她也是睡沙发的,老秦甚至在沙发靠枕下看到了一把剪子。
阿曼达的眼神在房子里一寸一寸的翻找,试图发现有人进入的痕迹,嘴里无意识的招呼着:“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一把拉住女友,在背后轻拥着她,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让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陪伴就够了。
女孩儿一动不动,像只木偶般任他抱着,逐渐的身体发颤,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如同失去了全身的骨头和力气,他不得不加大拥抱的力量,防止她摊倒在地。
眼泪由一滴一滴、到大颗大颗、再到一串一串的涌出,除了妈妈刚离开的那几天,阿曼达再也没有如此放肆的哭泣过。她不敢,她害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