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这边的动静虽说不大,但这一道道烟气缭绕之下确实是十分清晰。
葛立成向着船舱那边看去,脸色一变再变,终是抬手收起了身边圆盾,抬头向着孟炼看去,声音略显低沉:“今日怕是打不成了,若是再打下去,葛某的性命怕是不能够和一船的凡俗相比。”
孟炼听了这话,双目微凝,强忍住出手的想法,手上一松便从桅杆上落了下来。
“确实是如此。”
说话的同时,他至了单如和李竑中间,见着两人打的你来我往,眼见单如守上挥舞的长鞭向着这边袭来,孟炼也不回头,仅是抬剑将这长鞭缠住,运足力道一扯。
刺啦-
便见一阵的火星闪过,待单如将这长鞭收回的时候,再向着长鞭看去,已经是少了一截。
至于葛立成,他则是没有去管单如,反而是几个跨步至了李南风身前。
他抓着李南风的肩膀向后退去,见着他神情错愕,脸色微变:“东西呢?”
嘶...
见着三窍蜃不在身上,葛立成情急之下手上的力道颇大,浑然忘记了李南风仅是一个会些把事的凡俗,直接抓的他倒吸凉气。
“咳咳...”
等对方松手,李南风直接趴在地上,十分难受的猛咳了一阵;此时的他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得是抬起灵一直手掌,向着身前不远处的阿狸指去。
葛立成顺着目光看去,发现那三窍蜃已经至了阿狸嘴边,他刚想着上前抢夺,却发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幻身境修为,甚至让自己感受到了些许危险,连忙止住脚步。
正巧这时在远处的孟炼和李竑也赶了过来,他向着这两人一兽看去,虽说是心中杀机暗藏,但自己图谋甚大,只能是暂时先按捺住。
“将你这猫儿口中的那贝壳给我,不然,葛某只好是沉了这船,大家鱼死网破了。”
孟炼听了这话,心头一沉,他向着地上的阿狸看去,却见对方身子一僵,装作没有看见,等过了一阵后发现他一直在向着这边看来,只得是低眉顺眼的捧起嘴边物,怏怏不乐的向着他递去。
孟炼看着如此模样的阿狸,也是叹了口气,他接过来的同时,一把将它揽在手中,抬眼向着手中这漆玩了两圈:“鱼会死,网可不会破。”
这话说完,孟炼心神微动,自掌中壶天中取来那枚当初得来的听江贝,将灵气向着其中灌去。
“在下虽说见识浅薄,但也是认得的,那贝壳可不是凡物。”
这话说完,孟炼抬手见在那三窍蜃上轻轻敲了几下,借着渡入听江贝的灵气向着它其中渡去,便见它的颜色自漆黑变做了淡蓝,缓缓张开了一丝缝隙。
“百年化窍恐难成,五色三光蜃化楼。
几位竟然敢在清澜江上施以三窍蜃,想来胆子也是不小;多说无益,我也是只能自江神府邸问上一问,到底是何因由。”
话音刚落,便见清澜江水面一阵涌动,待江中水浪分开,走出一身穿千锻金丝水纹官服的官员和一群身披盔甲的夜叉后,葛立成终是变了颜色。
“你...你...”
他愣了半天,直至水中夜叉将整条船围了起来,也怔怔没有将一句话说全。
...
此番前来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常戮的二子,常道邢。
他出了水面,一眼便见了站在那里的孟炼,也不迟疑,在众夜叉错愕的目光下,走上前去躬身行礼:“常道邢,见过...孟二爷。”
“无须多礼,你既然是江神府邸中纳魂司的司主,那见了我便不需要如此。”
孟炼看着如此模样的常道邢,轻笑了一声;等到对方抬起头来,孟炼也不犹豫,抬手就将那三窍蜃向着他递去。
“你且看上一看,这是不是,常老哥曾说过的窍蜃?”
这...
常道刑听了孟炼这话,神情一愣,将这贝壳接过端详了一阵,试探着将自己的一缕龙气渡了过去。
那三窍蜃颜色立马又变得淡蓝,吐出一道烟雾。
“这...这...”
常道邢看着它在自己手上十分欢快,也不敢大意,抬手虚画了一个水球将其放入,向着孟炼点了点头,神情中满是欣喜:“孟二爷,是了,这的确是窍蜃,而且是一只三窍蜃,至今已经有了将近千年,怕是三十年之内,便能化出第四窍!”
说到这常道邢神情愈发的兴奋,就要连连向着孟炼道谢,见着对方也是满脸的淡笑,不由得连连抚掌:“就是不知孟二爷这三窍蜃是自何处寻来,若是还能得来同族,父王怕是会高兴的大醉一场。”
孟炼见常道邢主动将话头引到这边,也就熄了想要做恶人的想法,他嘴角微微上扬,见着自常道邢出现后便变得呆愣下来的葛立成,轻笑出声:“何处得来,那你可要好生问上一问我身前这几位了。”
嗯?
常道邢听了孟炼这话,神情微愣,他抬眼向着身前三人看去,仅是一眼便看出了两妖跟脚,在以神念扫过整条客船,发觉一众凡俗似是被三窍蜃引入幻境,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们两个,这三窍蜃是何处寻来?”
他展开身上的威压,向着两妖施展而去,不经意之间夹杂了些许的惊神之音,脚下更是形成了两道冰链,向着他们蔓延而去:“既然是让孟二爷碰见了,想来是用来做了什么龌龊事,还不从实招来?”
见着两人虽说脸色隐隐发白,但一直绝口不谈,常道邢不禁有些不耐烦了。
只见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