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着孔令义手中春秋大刀连连劈下,刀上的力道越发的沉重,直至到了三十刀后,孟炼觉得手臂微沉;
见着对方兴致依然不落,他却是不想继续了:轻吸了口气,手中长剑猛的一阵,登时化作数段,用道袍一卷,齐刷刷的向着身前扫去。
叮叮铛铛-
孔令义见着破碎的剑刃向着自己袭来,这才想起自己这只是切磋,没有必要使出太多本领,便将手中长刀一横,一道刀罡扫过,尽数将碎片落了。
“哈哈,好小子,当真是不错!”
他以长刀杵地,硬生生插进去数寸,笑着看向孟炼,眼中的赞赏一直是难以遮掩:“能接下我三十刀,这一身的实力也是不差了,看来你这十年学艺没有白学,当是我大焕栋梁。
只是不知你这小子为何如此低调,依你这等实力,想要扬名大焕,翻手之间罢了。”
也不给孟炼说话的机会,转身至了兵器架,将他放在架子上的那坛酒水去来,拍开封泥痛饮:
“本官跟着恩师绝刀学艺三年,通了其中关窍,踏入先天境界的同时,悟了这一式文刀法。
所谓文刀,便是叠劲,前劲不落后劲接,刀刀落下,一刀重过一刀,只要我以自身的先天罡气将对方压在身前,挨上一刀,便叫他骨断筋折,难有一战之力。”
文刀...叠浪之法吗?
孟炼听了这话,双目微亮:“多谢司主大人,小子悟了。“
“你这小子,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叫什么司主,显得生分。”
孔令义看着身前一身礼节得体,生的俊俏,武力过人的孟炼,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眼中充满了欣赏和可惜:“你外公是我家师,你父亲与我也是好友,还不叫声伯父我听听?”
孟炼听了这话,便知晓自己今日想要做的事情已是稳了,便走上前来,躬身叫了声。
对方听得这一声伯父,哈哈大笑,笑罢半揽着孟炼,就要向着演武场下面走去:“好贤侄,当真是我大焕的好儿郎,只可惜伯父家只有一小子驻守边关,若是有个姑娘,定让她非你不嫁...”
...
羁武司,迎客厅。
待孟炼说了因由,孔令义坐下主位上,抚掌大笑:“贤侄费尽心思来我府上,为的就是这个中事情?”
笑罢他轻轻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是止不住:“这种事情,你只管跟你孟家下人说了,多则一日,少则三五个时辰,必将给你整理的明明白白。”
孟炼听对方这样说,也知对方说的不似假话,但他并没有因此便应下,仅是赞同的点点头,一脸的憨厚模样:“伯父所言差异,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子愿意自己去一趟卷宗所在之处,看个清楚。”
这样吗...
见着孟炼如此模样,他手在桌子上轻点了几下,继而有了计较,抬手将腰间令牌解下,向着孟炼掷去:“既然如此,我这枚赤金令便赠与你了,持此物在我清澜地界,想来是没人拦得住你。”
孟炼见着向自己飞来的令牌,双目微亮,连忙接住;等这令牌入手,抬眼看去,正面写着“大焕羁武”四字,威严森然,反面写着“文刀”两个篆字,上面满是刀芒,宛若意境。
孟炼将这令牌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阵,站起身来,向着他行了一礼:“多谢伯父了,小子急于查看卷宗,便先行一步了。”
“哎...慢着!”
见着孟炼急于离去,孔令义连忙抬手拦下,等到孟炼满眼疑惑的向着对方看去的时候,他似是觉得有些急了,讪笑着收回手:“今日我与你过了几十合,见你手上一直没有趁手兵器,自然是不能让你空着。“
他唤来管家,让其侧耳过来说了几句,盏茶的功夫,便见对方捧着一剑匣走了过来。
孔令义看着这剑匣,连忙起身抬手摄来,打开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些许不舍,随即将剑匣重新合上,自座位上走下,向着孟炼递去:“这匣中长剑,名曰“沉渊”,乃是我孔家祖上偶然得来,一直未曾用过,斩金断铁,轻而易举,匣与长剑,同时所得,这些年来,一直未曾管过,却毫无锈迹;
正巧贤侄你手上没有什么趁手兵刃,今日便将这沉渊剑赠予你,还望你能够持着长剑,大破边疆逆贼,震慑宵小。”
孟炼听了对方这话,本身还有些不以为意,只当是认为这是一柄寻常宝剑。
等这剑匣入了手之后,孟炼脸色微凝,随即接过,连连道谢:“今日小侄受了伯父这长剑,便是欠下了伯父一因果,但凭伯父有事,小侄自当是呼之即来!”
本来孔令义还有些肉痛,听了孟炼这话,眸中大亮,他重新上下打量了孟炼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即是有贤侄这句话,我可是要好好记着,恐怕至了关键时刻,会起到相当大的用处。”
孟炼受了长剑,心下再也无了在此停留的想法,等向着对方再次拜别,招来一马车,也不去管什么卷宗,便向着客栈赶去。
而孔令义,则是端坐在迎客厅中,看着孟炼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语。
因为现在的他还在思索,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够教出这般妖孽的徒儿。
一十六岁,一身修为堪比先天...大焕之幸,大焕之幸啊!
...
“这银子,权当是车马费用了。”
孟炼随手取来些许散碎银钱放到对方手中,待对方接了,也不管对方道谢,径直向着楼上跑去。
待他入了客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