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已经结束,现在已是人去楼空了...
待天色将晚的时候,孟炼晃悠着身子至了帝都当中,此时他已经至了那法会不远处,张开灵目遥遥看了一眼,遂回转身子,向着远处走去:
此时自己依稀能够看见那里的疮痍景色和法会场上飘荡着的魔气,外围四周有着层层重兵把守,将其围了个严严实实。
至于那些破碎的躯体,并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反倒是齐齐用那白布遮了起来,等着明日时分前来认领。
在那些个尸身之上,已然是都布置上了数道灵符压住,唯恐沾染魔气之后产生异变。
今日之事虽说是及时制止,但是因此殒命受伤的凡俗也是有着不少。
虽说不能够全部算到自己身上,但他多多少少还是心中有些愧疚的。
...
“又是中秋家节日,难把他乡做故乡...”
孟炼慢悠悠的向着轻怜阁的方向走去,看着街边的景致,忍不住感慨一声。
今年这帝都之日的中秋,想来是比往年的记忆更加深刻一些。
此番已经是至了傍晚时分,街边少有人影,更不论什么叫卖和各种生意了。
他抬眼向着身前这一排的灯笼看去,红白皆有,当真是煞了人的胆。
没有办法,有些人家当真是在今日有人殒命,红色灯笼挂了冲煞,游魂容易异变,而那些个红色灯笼的,则是自家无事,以此冲喜罢了。
倒是酒家的生意不错,每逢路过一家酒馆,便能够看见不少的食客坐在那里,一瓶清酒,便是独酌不停。
想来倒不是缺那些个酒菜,他们吃的,就是那种滋味。
孟炼见此,心思也越发的低沉,等到斜月挂树梢的时候,孟炼方才至了那轻怜阁旁的岸边。
这里却是不同旁处,聚集了不少的人影。
他们手中多少持着一盏纸船,将烛火燃了放入河中,神情当中,多多少少带着几分的伤感。
他在前行的时候,自身的法决一直在默默运转,如今修为已经是恢复至了将尽四成。
待至了河边,施展了一个障眼法,随即走到河面,向着远处的轻怜阁大船走去。
他并不想被旁人再次看见,因为他心中还是稍稍有些愧疚的。
但还没走两步,自身便觉得不受控制,再一转眼看去,发现自己周围已然是大变模样。
在身前不远处,竟然是自己的师父贺真,他含笑向着自己看来,神情当中多少带着几分满意;而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是自己所住的客房当中。
...
“师父...”
贺真早在孟炼进入帝都的那一刻便已经是感知到他的存在了,但是其并没有去做什么,反倒是一直在观察,等到了其至了此处的时候,方才将其摄来。
“莫要开口,你且听我说。”
他见着孟炼想要跟他说些什么,抬手便是将其打断了,见着他的神情,忍不住摇头叹息一声。
“痴儿,你这是何苦,你可知晓,在你踏入修行一道的时候,你与凡俗中人,虽说有着关系,但几乎已经是路人了。”
贺真这样开口说到,神情当中满是肃容:“凡俗悠悠一生百年,终是一抔黄土;但是至了筑基境界,只要是修行得当,三五百载不成问题。
等到至了三华境界,悠悠弹指千年过,不见岁月以蹉跎。你有着大把的时光去修行逍遥,凡俗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必因此所累?”
这...
孟炼听了这话,心中震动不已:自己自然也是知晓自己依然不是凡俗中人,但是却还是难以生了这样的想法。
“可是...”
“无有什么可是,你现在如此,不外乎是因为如今凡俗当中父母尚在,心有挂念,这相当正常;
为师并没有让你将其割舍,而是想着让你明晓,他们与其他凡俗之前的区别。
父母因果大于天,待双亲逝了,你尽了孝道,倒是也是应该;但是那些个寻常凡俗,你并不需要为他们所累,因他们感伤而感伤,因他们祈祷而去发善心。
匆匆岁月催人老,一代新人换旧人,你不欠那些个凡俗,在与你无有因果的时候,便是无关,毕竟你又不是神祇,无需因此而操劳...”
贺真说完这话,见着在那里愣神的孟炼,以为他已然是悟了,轻笑这在其眉心点出一抹灵光。
见着其怀中的阿狸在那里偷偷摸摸的看自己,本想着伸手去摸一摸,但又想到这猫儿自小便没有被自己碰过,随即轻笑这收回手掌,化作一道虹光向着远处遁去:
“徒儿,今日事已然了解,仙家福地各处势力已然是将大焕让开,这顺帝此番举动属实不该,虽不至改朝换代,但是这大焕皇位是该换人了,至于是谁...便是交由你了。”
...
这就走人了...
孟炼抬眼看着自己师父离去的身影,在心中暗暗想着。
他受了这一点灵光,只觉得自身经脉温润的厉害,一股精纯的灵力流转在自身的四肢百骸当中。
自身修行的万御唤神决飞快的将其炼化,其原本仅有四五成的灵力,转眼见便是重新恢复如初。
这等功效...
见着有着如此神效,其在心中惊喜异常,连忙盘膝座下,静心修行起来。
等到又是运转了一个大周天之后,其一身的修为又是巩固了不少,不光比之前强出一部分,就连其肉身,都精进了一分。
待重新睁开眼,怀中的阿狸已然是酣睡起来,半个身子挂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