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定九在书房待了没一会的功夫,孟行沅便推门而入,抱拳行礼。
“孟行沅见过大人。”
“孟总捕来了,快坐快坐。”
郭定九见方才找自己的正主来了,连忙将手中书籍放下,起身笑迎。
等到了两人重新入座之后,他清了清嗓子:“不知孟总捕找本官有何要事,竟然会在这个时辰过来。
我可是记得清楚,自我上任到如今也已经六年了,这个时辰你可都是一直在习武的。”
孟行沅听了这话并没有坐太多解释,直奔主题:“下官已经得了准确消息,杨庄命案之事凶手已经确定,正式那清澜武举杨兴。”
“杨兴?”
郭定九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不自觉拔高了声调;他见孟行沅想着自己看来,不由得轻咳了两声:“孟总捕可有确切的证据?
这案子我也听人说了,可不是你讲的这般,而且这小子想要来我天扬县衙门某个差事,我差些就应下来了。”
他并非是因为收了钱财而想要为对方辩护,而是他看上了对方的修为;
差一步入后天境界的武者,在天扬地界还是很少的,这种人多收几个,对自己的评价也会高上一些。
至于钱财...这种不义之财该收就收了,但这一码归一码。
“当不当差还两说,但他定然是杨庄凶手无疑;还请容下官卖个关子,明日一早等这案子审理,自然会水落石出。”
...
至于孟炼去哪了...他回了家。
本来他也想要去见见这县令到底是何方模样,但没成想竟被自己四叔给拒绝了;
理由更是简单粗暴:自己刚刚回来就到处乱跑,不像样子,等着这几日先准备准备,将那些旁系宗亲拜访一遍再说。
孟炼当真是没有想到原本变得沉默寡言的四叔会教他人情世故,便只能回到了家中。
现在的他,正坐在离青牛不远处的地方,呆呆的看着青牛吃草。
他思索了一阵,也没了什么想法,只好在那里运转静心法诀,闭目神游。
因为自己对着青牛,当真是无计可施。
孟炼也曾用自己的元神去探查过,他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在青牛脑海中的孟坤魂魄,但取出来...不成。
没法子的他听着对方的草料咀嚼声,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烦躁,所以只能是静气凝神。
...
就在孟炼闭目神游的时候,孟母走了过来,将一盘兔肉端到了他的身前。
“小炼炼,你来尝尝娘做的这道菜好不好吃。”
在娘亲走过来的时候,自己便听到了响动,他寻着香味看了一眼,不由得嘴角微抽。
“娘,我记得小时候你吃兔子肉的时候不让我吃,说那是我本命,吃了会做噩梦;但如今怎的想到给我做了一道红烧兔肉?”
孟母听了这话一愣,继而脸上挂起了薄怒:“少说废话,吃不吃啊,不吃我就去给你爹了。”
她说着这话将手中盘子微微后撤了些,一副生气的样子。
孟炼见此觉得有些不妙,刚要陪笑接过,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因为这盘红烧兔子肉离得青牛有些近了,直接让它伸出舌头全卷到了嘴里,再扫了一下,连盘子都舔了个干净。
孟母觉察到手上动静也是有些奇怪,等回头看去属实吓了一跳。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正在大嚼的青牛,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过多久,青牛便吐了一地骨头,继续吃自己身旁的草料。
...
旁晚的天扬县,异常安静,忙碌了一日的人们趁着城门还没关闭,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就在城门将要关闭的那一刻,一声佛号响起,让已经半闭的双开城门,突然停顿下来。
此时的城门岗正是换班的时间,听着动静齐齐举起兵器,面露凝重的看着城门。
在众人的目光下,一个光头探了进来,他随手将数人才能推动的城门合上,面露笑容的行了一个佛礼。
“小僧莫空,见过各位施主,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宽恕。”
做完这一切他再抬头,发现众人都没有动静,只是面露紧张的盯着他,手上兵器依旧没有放下。
他细想之下便明了因由,再次行了一佛理:“叨扰了,敢问这天扬县孟家,诸位可曾知晓?小僧与孟家的孟炼有过约定,今日前来赴约了。”
...
孟家?
一众守门的差役听了这话心下一松,更有甚者直接将手上长矛立了起来:孟家这些日子的事情他们当然是知道,只不过这位来的有点晚啊。
这几人在肚中一合计,便有了计较,对视了一眼,便有一人走了出来向着莫空行了一礼:“这位...和尚,我知晓孟家位置,正巧顺路,便带你去吧。”
孟炼是孟家大公子,城门处向来是风声灵通,那位刚回来没多久,应当是错不了。
...
“这就是孟家了。”
他离着孟家府邸老远便停了下来,看着远处一脸羡慕:“你到了直接报你要找的那位名号就可以了,若是你说的是真的,绝对没人拦你。”
说完后他正要往远处走,好巧不巧被刚吃完晚饭出来消食的田存光看了个清楚。
他觉得有几分古怪,便直接向着那边走去:“那边的两个小子,在我孟家门外晃悠什么!”
那差役听着这声音脚下一软,回过身来抬眼看去,心中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田哥。”
他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向着莫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