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用正着急间,肚子却咕噜噜的响了起来,他这才想起中午还没有吃饭,加上又一连赶了四天的路,风吹雪打的,这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这时手底下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赵志用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也怕人心躁动误了大事,加上也确实一时半会轮不到他们,便安排一部分人先行去吃过饭,一部分则留下等候。
虽然齐不厉之前也闹出了岔子,但毕竟这几日也没弄出什么乱子,不像刘泰说的那人是什么奸细探子,所以这次赵志用又是安排齐不厉的人先去,而刘泰这一哨则是留下等候。
有齐不厉照应着,韩元恺和陆大虎两人也都得以先行去吃饭,其实说是去吃饭,实际去做什么,大伙心里也都有数。
被安排留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走,便有好些个趁刘泰不背,偷偷地跑过去跟齐不厉求了饶,莫只顾自己快活,忘了自家弟兄,还说两位哨长的恩怨与他们并无干系。
齐不厉打了个哈哈,也不是答应,带着这百多号人走到外边街道上,实在过于惹眼,为了不引人瞩目,齐不厉便与他们约定好了时间碰头,众人心里也早就急不可耐,顿时便轰然应了,随后也就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去。
天空晴朗,街上虽不至于人头攒动,却也人来人往,街道两边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没有断过。
一时间齐不厉身边便只剩下韩元恺几人,齐不厉回过头来,见韩元恺这几日脸色都不太好,突然嘿嘿一笑,走过去拍着他的肩头说道:“韩兄弟,莫要担心了,只要路上没出岔子,咱们安然无恙的,等回了大营,把总一个高兴,加上我在旁边说说情,不会有什么事的。”
“齐老大,我……”
韩元恺还没说完,齐不厉又笑说道:“嘿嘿,把心放回肚里去吧,便是真的还要打,我也有法子叫你们二人的屁股不至于开了花,走吧!”
“齐老大,咱们这是去哪里?”韩元恺四下扫了眼,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齐不厉佯怒道:“你忘了?你之前答应过什么,你忘了可是说过要请我喝酒的,莫不是怜惜你那点银子?”
“额……”
韩元恺身上早没了银子,那日齐不厉给他买衣服的银子,他也找机会还了回去,不过陆大虎应该还有,只能再跟他借了,如此作想,韩元恺便回道:“齐老大,这时候可以喝酒的吗?一会还有不少事情要忙,你不怕把总他……”
齐不厉道:“放心,今日大体是走不了得了,那些粮商如今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咱们,等到了咱们,过称对账装车,也该天黑了,还有十几日的时间,把总不会冒险趁夜赶路的,所以喝点小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喝得大醉就是了。”
顿了顿,见韩元恺还有些迟疑,齐不厉便拽着他的手臂,边走边道:“你就放心吧,出了事自有我担着,大不了咱们一起挨一顿板子。”
韩元恺也不好再推辞,跟着齐不厉几人一起穿过几条街道,才在一家妓院前停了下来。
“呦,几位爷,快请进!”
齐不厉本想拉着韩元恺一起去妓院里喝喝花酒,不过被韩元恺婉拒了,一来妓院最是人多眼杂,尤其是那些妓女更是眼尖耳利,身份很容易暴露,二是自己也确实不好那口,齐不厉也就没有勉强什么,和身旁几人一起走进去了。
目送齐老大离开,韩元恺和陆大虎两人也确实饿了,便在街上逛了圈,找了处小面馆,在军营里确实很久没得见过一顿荤腥了,难得有机会,两人也祭祭五脏庙。
两人在一处靠窗的桌边坐了,大虎叫了几碗羊肉面,又点了几盘特色招牌菜和一碟的馒头,两人也就开吃了。
韩元恺正吃着,外头突然又走进来几个当兵的,当头那个还叫嚷道:“有什么好吃的!快给爷们都拿上来,再上两壶好酒!”
“小店有羊肉面,羊肉泡馍,大盘鸡,还有时令蔬菜,各位军爷要点什么?”
“羊肉面,羊肉泡馍,其他的看着上,先把酒拿来,快着些,爷吃了还得赶路。”
“好嘞,各位爷先坐着,酒这就来。”
那几个兵瞥了眼韩元恺两人,在旁边不远寻了个座坐了,
“你们知道吗,听说察哈尔跟黄太吉打起来了,也不知谁能取胜?”
“管他谁胜谁负,都是外族,要我说两败俱伤才好,省得时不时就闯关来劫掠,真把咱大明当做粮库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一打,今年时不时就不会进犯咱们了?也好过一阵安生日子,省得天天提心吊胆,防着这些鞑子建奴。”
韩元恺听的真切,细细盘算一下,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这场仗察哈尔输了,随后不得不西迁,此后,建奴便可以绕过宁锦防线,从蒙古借道进犯关内。
而且,蓟密永裁汰和革除蒙古诸部岁赏也很快就来,军中留言韩元恺早就知道不假,这些更是肯定,历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发生什么大的改变,他得早做打算,把自己的身份彻底搞清楚,以及那些追杀自己的人,还有张大户后边的人为什么要找自己,这一切想想就似乎十分无力,自己在他们面前犹如一只蝼蚁一般,可是为了活命,为了替江叔讨个公道,还有身边的大虎的兄弟之仇,韩元恺不得不坚持下去。
和陆大虎闷头吃完桌上的吃食,付了账,韩元恺两人便起身出了面馆,看着天色尚早,里约定的时候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