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杀!”
“刺!”
“杀!”
天空雪花如泼,陈兴德一手叉腰,一手持棍在队伍行列间来回走动,他的脸色却十分地难看,也不知是这些士兵操练得太糟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不,就见到一个动作既不整齐,步伐也凌乱的,他一点也不客气,提起棍子就狠狠打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跑了过来,贴在他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陈兴德脸色一变,把手中棍子猛地往旁边一丢,就朝那接住他棍子一脸愕然的哨长说道:“继续操练!”
说罢,陈兴德就离了那操练得热火朝天的校场,大步流星的走回了自己的营帐,那报信的慌忙跟上。
看着周遭的士兵往这里看来,那拿着棍子的汉子脸色一冷,便怒斥道:“看什么看!继续操练,再有犯错的,他今日的饭就不用吃了!”
听着身后继续传来的口号声,一脸阴霾的陈兴德一把掀开营帐的帘子,刚一进营帐,他便把牙一咬,恶狠狠的斥道:“那该死的家伙,若不是明日就要行刑,老子绝不轻饶了他!”
陈兴德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背着双手在营帐里走来走去,一脸的烦躁。
跟进帐内的两人见他如此,也不敢贸然搭话,只是默契的站在一旁看着他。
不多时,外边响起一道急急地脚步声,陈兴德刚停下脚步,就见帘帐被从外边掀起,一个汉子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陈兴德当即问道:“李庆,情况如何了?”
来人正是李庆,他也顾不上缓上一缓,喘着粗气答道:“把总不必担心,那赵志用已经把那多事的家伙给赶出来了!”
旁边一人明显的松了口气,“哼!用不着我们动手,那赵志用便替咱们除了那两个可恶的家伙,倒也省事!”
陈兴德在营帐内几人身上扫了一遍,阴沉着脸道:“那两个家伙自然要除掉,可当务之急是打听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继续接话道;“把总说的是,那些鞑靼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连这一营新兵都拿不下,我看他们也不过如此嘛。”
白了这人一眼,陈兴德冷冷地道:“事情若是如此简单倒好了,那些鞑靼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落到朝廷手中的,如今咱们连援军是谁都没搞清楚,更何况按理说那时候那地方是不该出现援军的,此事定有隐情,绝非赵志用说的那般侥幸。”
见陈兴德脸色这么难看,李庆急忙劝道:“把总,可是咱们一时间也出不去,轮值也刚刚过去,还得有三日才到咱们丁字营,急也急不来,这时候更应该耐住性子,不然反而容易叫人看出破绽来。”
陈兴德脸上神情变幻,突然盯着营帐外道:“其实不一定非要出去,才能打听清楚的!”
帐内其余三人一愣,而后李庆也跟着往营帐外看去,“把总,你是说……”
陈兴德冷笑道:“营中有流言,赵志用贪功杀人,我想他们也不甘心的吧?”
————
“站住!”
“我有要事求见千总大人!”
“你是谁,千总大人是你相见就能见的么?退下!”
“你……兄弟,我真是有天大的急事要见千总大人,还请你通融通融,下次请你喝酒。”
“听不懂人话吗?千总大人正在休息,退下!”
齐不厉也没法子了,只得转身离开,可脚步却明显的沉重了许多,不知如何面对韩元恺二人。
虽然脚下速度放缓,但齐不厉还是来到了旗杆附近,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顿时叫他怒不可遏!
被一拳狠狠捣在小腹上,韩元恺却咬着牙不吭一声。
“姓韩的,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焉了?”一脸得意的癞子把拳头收回,哈了口热气,然后又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二人大摇其头起来,“虽然是硬骨头,可是也硬不过明日的闸刀,现在求饶,老子明日看戏看得一高兴,或许能替你们收尸,不叫喂了野狗!”
韩元恺只是盯着他却不发一言,癞子气不过又用力打了几拳,可仍然不见他搭话,一时也觉得无趣的很。
“哈哈,别以为那姓齐的去给你们求情了,你们就可以逃过一劫,别做白日梦了,这一次你们是死定了!”说着,癞子往发红的拳头上啐了一口,抡拳就要往身前砸去!
“住手!”
身后传来一声暴喝,癞子与身边几人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去看,只见一条大汉正快步向这里赶来!
齐不厉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没地方撒,这时又见癞子几人,哪里还忍得住,“狗仗人势的东西!”
被当面如此辱骂,癞子的脸色有些难看,若是以前他是绝不敢有什么不满,但如今已然今非昔比,他不由回嘴道:“齐哨长,您这不是冲着我们弟兄吧?”
“狗也会说话,真是稀奇!”
“你!”癞子一咬牙,把心头怒火克制住,“齐哨长,我弟兄几人也不曾得罪过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韩元恺和陆大虎终于找到了老里长说的那条下山的路,回头望了眼,便随在大户后头往山下走去。
幸好下了大风雪,本来结冰的路面又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不然脚下打滑,这条有些崎岖的山道根本没法子走,
风雪似乎越下越大了,走上一会儿就得将身上的积雪抖落一些,不然就得成了雪人了。幸好此次出了大力,赵志用才肯破例让自己两人离队,不过若是不能在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