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繁华热闹的村庄部落,已经变得荒凉寂寞,偶尔传来的一声声鸟鸣,显得有几分凄凉。
路旁隔一段距离,可能就会发现一具尸体,静默的躺在这里,正如你轻轻地来,走时不带走一片云彩。
时间交替流转,天花就像肆无忌惮的恶魔,刹那间迅速蔓延到整个暴蒙,人们曾以引以为傲的强壮身躯,在天花面前不堪一击,被打得落花流水,仓慌而亡。
一个个殷人接连倒下,而后更大范围的传播出去,又引起更大范围的恐慌和死亡。
在这场瘟疫面前,殷人面临着不仅是死亡,而是惧怕慌乱,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刚开始的时候,人们只把它当做一场简单的瘟疫,疾病,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自然好的。
可惜事与愿违。
它的烈度广度深度不亚于一次超级大地震,当人们逐渐回味起来,天花已经泛滥蔓延,每天或者说每个时辰每秒钟,都有一个殷人或多个殷人倒下。
它的出现也打破了某些人对天神的顽固信仰,各地层出不穷的人祭,为了抓获俘虏,有的部落互相争斗起来,残杀火焰。
让整片土地都变得动荡起来。
越危急的时刻越显得混乱。
秩序渐渐失衡,若没有外力,等待的可能是一个全面大混乱的局势。
玉京,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走,曾经熙熙攘攘的大广场,变得有些破坏,有些人已经没有生计,坐在街道两边乞讨。
还要时不时的防备府库士兵,东躲西藏。
白玉京,大明使馆。
半年多来的劳累,陈沧的面颊变得有些沧桑,乌黑的头发中也出现了隐隐约约的白丝,皱纹紧紧的堆在了一起,使得眉心处出现了一个浅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道:“南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收到大明朝廷的旨意后,在府库的命令下,暴蒙也开始进行天花接种,不过力量有限,辐射能力只能在玉京周围,避免玉京发生大规模爆发。
府库采取了收缩力量的方法,把主要力量放在了玉京周围,对于其他的部落,心有余而力不足。
半年多的时间,玉京大部分人已经在强迫下进行接种了,在这过程中免不了一些死亡。
可以从玉京东侧的一个坑中就会发现,非常惨烈,刚开始基本每天都会要烧毁尸体。
“南边儿已经收拢了13个部落,人数总达107,000多人,全将军正带着人继续向南深入,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可能还会有一些部落归服。”
沈修穆站在一旁,一身儒服,头戴冠帽,青稚的面颊多了几分坚毅。
府库逐渐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机构也逐渐完善,仿照三省6部,设立二官,二官包括神只官和太政官,同意由府君陈沧管辖。
前者只是祭祀机构,由大祭司朱归德掌管神只官,而后者才是主管国家政务的机关,目前暂由全洪担任官司。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不太完善的机构,还比较笼统,至于沈修穆,因被陈沧赏识,暂时在府库中担任闲职,帮助陈沧处理一些公文,算是起着幕僚的作用。
稳住了基本盘儿,挥舞着武力大棒,一手仁义,一手武德,开始向四周进发。
其他部落都身陷囹圄,饱受天花的折磨,有些心怀大明的人,因听取建议,存活了下来,而更多的是,没有听纳建议,没有进行接触,已经染上了天花,死伤惨重。
在这个时刻,面临强大的府库,他们没有丝毫的力量阻挡,自身都照顾不好,哪里有力气迎接外敌。
可以说全洪是一路畅通,没有什么阻挡,便迅速收服,曾经视之顽疾的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就要进行彻底的收复,对于这一套,全洪玩的是炉火纯青,高举舆论大旗,呼吁同胞同血脉,再把天花称为是检验对大明是否忠心的试金石,号称血脉越纯,得天花的可能性越低。
在一众卖路党的带领下,收编打散迁移,全部登陆籍贯,同时也借此机会,把一些奴仆解放出来,重新变成平民,对于一些贵族势力进行瓦解。
在这个过程中也对一些没有感染天花的人进行接种,保留力量。
同时采取了应对灾民的办法,灾荒之年,朝廷要想进行安抚,但苦于银粮不足,通常会采用一个办法,征其青壮年,把群体中最有反抗的力量纳为己用。
至于其他人,小孩或老人,妇女没有多大的反抗力量,这样就避免了更多的损失。
努力贯彻十抽一的原则,就是统计一个部落的人数,从青壮年里挑选青年,编入府库。
大量人口死亡,抵消了因缺乏人力种植的缺粮,所以仍有充足的粮食供人们享受。
通过这几年的舆论宣传,这次的瘟疫,普通殷人对大明的忠诚有个质的提高。
“尽快派人做好处理工作,接种啊,种子啊,都要落实好,告诉全将军要稳扎稳打,运势在咱们这一方,还有这段时间没有什么谣言吧?”
瘟疫刚刚爆发的时候,有些作乱分子趁机散布谣言,这场瘟疫是由于大明人带来的,还闹了不少风声,幸亏迅速扑灭,把一些犯事人充当了人祭,也算是为暴蒙做一些贡献。
“这些事情,卑职一会儿去办,至于谣言的这件事吗?城中暂时没有什么。”
陈沧摆了摆手,见此,沈修穆退下。
而在城中的另一边。
“我不会接种,这全是他们的鬼话,这一定是他们的阴谋,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