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郡主的美眸好似含情,即使是愤怒的表情,也颇有一种韵味。
朱训樘也醒悟了过来,他派人剿灭了整个村庄,既然如此,只剩下永嘉郡主几人,那他的丈夫肯定死了,他毫无尴尬的说:“死了?”
这犹如伤口上撒盐,可想而知,永嘉郡主的表现。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即便衣衫宽松,可能是波涛汹涌的原因,衣衫也摆动了一下。
见朱训樘毫不避讳的视线,永嘉郡主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拉了一下衣衫,冷冷道:“死了。”
朱训樘压下心中的欲念,念叨道,按理说永嘉郡主可是他的堂姐,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啊,他目光变得清凉起来,与永嘉郡主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时之间沉默寡言。
倏忽间,怀中的幼童安静了片刻,发出响亮的哭声。
朱训樘皱起眉头,刚才对幼童的好感化为乌有,反而觉得令人生烦。
幼童仿佛感知到了朱训樘的恼意,顿时停下。
黑润的眼眸转动起来,嘴里咬着小手,咯咯得笑了起来,好像逗人开心一般,瞬间冲散了刚才的气氛。
永嘉郡主一副向前,却又不敢的样子,让朱训樘略有些失望,毕竟耳闻当年的永嘉郡主的不羁风采,胜比男儿,何等气貌。
然转眼一想,朱训樘便有些理解,女人有了牵挂,而且永嘉郡主失去了当年引以为傲的身份,此时处于阶下囚,能有这番表现,是一个十分正常的事情。
唤来一名宫女,接过怀中的幼童,朱训樘轻轻拍了拍衣衫,吩咐道:“来人。”朱训樘扭了一下头部,望着委屈巴巴,一脸害怕的小女孩,右手间,食指和中指搓了一下,嘴唇翕动:“把这名小女孩也带下去。”
永嘉郡主右手紧紧搂住小女孩,炸了毛般的盯着朱训樘,生怕朱训樘杀掉二人。
她抿了一下嘴,略微抬起下巴,仰头望着朱训樘,露出白皙长长的脖颈,永嘉郡主的眼眸复杂,似痛恨似伤悲,嗓音略有些沙哑道:“他(她)们还小,不管她们的事,有什么事冲我来。”
朱训樘冷哼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永嘉郡主委屈但不屈的神情,总有一种无法描述过来的情感,好似内心有一股欲念作祟,这种感觉,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
“放心,朕不会害她们,否则,她们早就死在山村里了。”
永嘉郡主还不放心,仍警惕地看着朱训樘,宫女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从永嘉郡主的怀中抱走了小女孩,永嘉郡主仍处在跪握姿势,一刹那有些不稳,她眼神黯淡了一些,承认了事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等宫里只留下二人后,永嘉郡主也换了一副姿态,面颊冷冷的,犹如冰山雪莲,给人一种不可亲近的气息,但她好像又认识到儿女在朱训樘的手里,又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对,有意的露出娇弱的样子。
她的神情复杂,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永嘉郡主先发制人道:“你为什么要派人来杀我们?”
朱训樘愣怔片刻,怎么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般,不可理喻。
他不怒反笑道:“你们是反贼,杀你们还需要理由吗?”
永嘉郡主怒色,凤眸园睁道:“当年他明明答应过我们,放我一条生路,我们遵守了诺言,隐居避世,自此不出,你为何违背当年的承诺?”
话语中的信息有些多,一时半刻有些理不清,朱训樘紧锁眉头,疑问道:“他?”
永嘉郡主见朱训樘故作糊涂,更加气愤,不过还是压下了怒火。
她紧紧瞪着朱训樘,朱训樘脑海闪过一道亮光,忽然道:“先帝?”
永嘉郡主冷冷道:“不错。”
朱训樘想起永嘉郡主话语中的信息,承诺?
难道当年先帝承诺过永嘉郡主什么事,然后放过了她们,但为何他一点没有印象,难道是先帝忘记转告给他。
“先帝从未告诉过朕什么承诺的事情。”朱训樘沉声道。
永嘉郡主的美眸眨动了一下,紧紧盯着朱训樘的面颊,难道他真的不知道?
“那你说说,先帝曾答应过你什么事?”
永嘉郡主收回狐疑的目光,一五一十道:“先帝曾说,只要我们卸甲归田,交出手中的武器和士兵,就放过我们,允许我们隐居。”
“没想到你竟然背信弃义,不顾道义,派人残杀了他们,这大明,能有今日,他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永嘉郡主越想越愤怒,昨日还活生生的人,却都奔赴了黄泉。
朱训樘望着眼前的永嘉郡主,不耐烦道:“朕不知道当年的承诺,也不想听你的辩解,但朕只知道一点,你..”
朱训樘指着永嘉郡主的鼻子,斥声道:“还有你们,勾结赵家,同蛮夷之辈,残害大明天下,我大明儿郎可能就因为你们举措,战死在关内,你有何资格在朕的面前大放厥词?”
“区区反贼,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你就没听过一句话吗?”
朱训樘下倾,面颊逼近永嘉郡主的脸颊,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字一字道:“除恶务尽,斩草要除根。”
永嘉郡主身子向后,娇躯柔软,玉足深深陷入臀部中。
朱训樘的霸道激起了她内心隐藏的自傲,她与朱训樘对视着,四目相对,不愿服输。
朱训樘说完后,陡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做出这样的举措,动了怒,有些哑然,刚要起身,无意瞥见一道深深的白色沟壑,仿佛有一道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