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潇刚走出马车,就被外面乱哄哄的场面给吓了一跳。大约有数十名衣衫褴褛的白波军士卒,一起围在马车的周围,神情激动地大声叫喊着。
另有数十名身穿皮甲,手持钢刀的精壮士卒在那个名叫小石头的少年带领下,列队站在马车两旁,组成了两排人墙,守护着马车。
看到郭潇从马车里面走出来,挤在外围的士卒们立刻大声地欢呼起来。
“是将军!将军他真的好了!”
“将军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将军、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嚷着,脸上全都是一副兴奋的表情。
郭潇被眼前这一幕弄得是晕头转向,他回头问跟在身后的陈武:“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陈武压低声音道:“少主,您不知道。前几日,咱们率先攻破了中都县城,立下了首功。可是,就因为少主您在战斗中受了重伤,杨渠帅便以此为由,下令剥夺了咱们的军功,不但缴获的战利品没有咱们的份,他还想要将那些临阵溃逃的士卒们斩首。要不是末将据理力争,那些逃兵可能早就被杨渠帅下令杀掉了。”
“杨渠帅是谁?”
“少主,杨渠帅就是咱们白波军的左渠帅杨奉将军。”
“杨奉。”
这个名字郭潇到是知道一些,杨奉此人在历史上可是比白波军的统帅郭泰有名的多了。杨奉还曾经有过狭天子以令诸候的想法,而且他这个想法比曹操还提早了一年。
只可惜,当他的想法和曹操的想法不谋而合后,杨奉也就只能落个悲剧的下场。
…
陈武抬手让士卒们安静下来,然后扯开嗓子向众人喊话,
“大家都散了吧,将军的身体才恢复,还不能多做打扰,你们让将军先安心地休息。至于你们所关心的那件事情,我稍后会同将军私下商议的。”
“将军,您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士卒们也不答理陈武,只顾冲着陈潇叫嚷。
见士卒们围在这里坚持不肯退去,陈武只得回过头来,同郭潇商量,
“少主,还是您站出来说几句吧,他们都听您的。”
“让我说?让我说什么?”郭潇一脸懵逼的状态,他哪里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
陈武凑到郭潇的耳边低声耳语道:“少主,他们这些人都是一群粗胚,只听您一个人的话。您就告诉他们,会替他们做主,就行了。”
郭潇闻言心中暗想:“自己这个身体的前任,在这群士卒们的心目中竟然有这么高的威望?这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想了想,他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站到马车的车辕旁边。
见他要出来说话,四周顿时全都安静下来,士卒们目光一起望向他。那些目光中,既有崇拜,也有信任,更多的则是无限的狂热。
面对这些狂热的目光,郭潇顿时只觉得热血上涌,仿佛心中也涌起了万仗的豪情。
他清咳了一声,然后冲士卒们大声地喊道:“你们的事情,陈武将军刚才已经告诉我了。请你们放心,是你们立下的功劳,谁也抢不走,就算是杨渠帅也不行。这件事情,我定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就算是将此事闹到主公的面前,我也会为你们讨要个说法。”
士卒们闻言大喜,一起兴奋地高呼:“将军威武!”
…
等士卒们都心满意足地散去之后,郭潇三人这才先后走下了马车。
送走吴普之后,郭潇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他手下的这支乞丐似的部曲。
这支队伍就在道路的旁边埋锅造饭,由于队伍里面还有许多辅兵和民夫,所以都看不到队伍首尾,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士卒。
这其中,手里拿着武器的人并不是很多,身上穿着铠甲的士卒就更少了。
除了站在马车旁边担任护卫的几十名士卒的身上都穿着皮甲,配备着钢刀和盾牌。其余的士卒们大都是头扎黄巾,身穿粗布衣衫,手里拿着的武器也就是一杆最普通的长枪。
郭潇正在四处打量时,一位身皮甲的红脸汉子,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单膝跪地拜道:“末将陈超约束部属不力,请少主责罚。”
郭潇伸手扶起红脸汉子道:“陈超将军不必自责,士卒们的要求也是很合理的,这事与你并无关系。”
“末将谢过少主不罪之恩。”叫陈超的汉子一脸感激地站了起来。
陈武则在一旁不满地责备道:“陈超,我不是让你安排士卒们去埋锅造饭吗?他们又怎么会跑过来围住少主闹事?”
陈超满腹委屈地道:“旅帅,士卒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少主醒过来了,他们自觉有人可以为他们做主,一时全都激奋起来,末将实在是拦不住啊!”
陈武还想要再说,郭潇抬手阻止他,
“此事也怪不得陈超将军,对了,陈超将军,这里现在一共有多少名士卒?”
“回禀少主,我部现有士卒八百五十六人。不过…”
“不过什么?”郭潇见陈超吞吞吐吐,连忙追问。
“将军,这八百多名士卒里,还有三十几人是待罪之身,他们是在前几日攻打中都县城时,临阵溃逃的士卒,按律该当斩首示众,就等着少主您下令处罚。”
“逃兵?”郭潇闻言顿觉头疼起来,他前世可没有参过军,对逃兵这事也只存在于书面上的认知。
他只知道,各个时代的军队中,对待战场上逃兵的惩罚历来都是很严厉的,斩首示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