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个屁,羡慕你来。
郭磊张张嘴刚想说话,眼前却是猛然一黑,一头就朝地上栽去。
亭卒忙搀住了他。人群中惊呼一片。
“树儿,”潘氏扑到近前接过郭磊,“都是阿母不好,你别吓唬阿母,树儿,快醒醒……”
亭卒检查了一番,笑道,“夫人勿忧,小郎君并未受伤,只是昏厥了。”
“出了何事?”亭卒话音刚落,一声大喝自人群后响起。
只见一青年身穿青色直裾,头绑黑色巾渍,脚踏葛布翘头履,手中还拎着把出鞘的腰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后面还跟着三个身穿布衣大袍,白发斑斑,跑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头。
赫然是靠山亭的亭长与此间三老也被先前的虎啸惊动了。
“兄长。”
先前制止了郭磊的亭卒快步迎上,便要禀报,可才一张嘴,有人早抢先开口了。
“这老虎从笼内跑出,想要吃小郎君的母亲,被小郎君给打杀哩。”
“没错,此乃我等亲眼所见,若非小郎君,其阿母便要命丧虎口哩。”
“诸位可不知道其中凶险,小郎君迎虎而上,与之搏杀,以至力竭昏迷,如此纯孝,老朽生平未见……”
“若非小郎君,何止其母?便是吾等怕也难说哩!”
“此言不虚,如此猛虎若非郎君,何人可打杀的?”
……
众人七嘴八舌,可无一例外都说亲眼看见,潘氏遇虎,将要丧命的时候,郭磊是何等神勇,小小年纪,不顾生死跟老虎搏杀,可谓是详略有序,言之凿凿。
“竟有此等样事?”
亭长和三老分开众人,看看地上的老虎,虽是个没成年的,却也难得了。又看了一眼躺在潘氏怀中的郭磊,越发惊讶,“诸位口中的郎君,莫非便是这位?”
“正是。”人群轰然应声。
“安平里郭氏孀妇,见过尊驾,三位老君。”潘氏想要将郭磊放回车内,那亭长忙接过,将郭磊抱起,小心的放在车内,潘氏趁机施礼道。
三老忙侧身一让,亭长回礼道,“在下陈五,靠山亭亭长,不想出了此等事,累夫人受惊了。”
说完瞥了眼车内,知道潘氏母子是来坊市采买,便朝手下一亭卒伸了伸手。
那人不解。
陈五抬手在他后脑袋上来了一巴掌,喝道,“郭郎君何等样人?来某坊市,岂有收市钱的道理?”
亭卒忙不迭的取了钱袋,陈五也没看,一把抓过。直接放在了郭磊手边,“几个薄钱,与郎君采买些吃食将补身体。”
众人轰然叫好,潘氏推辞不过,只得惶恐道谢。
“小郎君今日扼虎救母之举,大壮我乡里颜面。老朽等忝为三老,自当亲赴县里,为郎君扬名。”
三老满面红光,大声的对着众人道。他们的职责本就是教化一方,郭磊举动,不仅是给他们大大的涨脸,更是功绩。
“某愿随长者同去。”陈五也随之大声道。
众人轰然叫好,陈五让手下将死虎重新搬回笼车。又留下两人护送潘氏,这才朝着四周一拱手,直奔县里。
众人见状这才散去,言语间依旧激动的说着先前所见的一幕。不想今日坊市竟遇到这般泼天之事,回头定要说与左右之人听听……
潘氏这边,在陈五留下的亭卒的护送下,也驱车朝着安平里而去。走不多远,一亭卒扭头呵道,“好你个侯三,别人都走了,你还跟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