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翁,武大官人遣小的先过来看望公子,你看……”
略微稚嫩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十二、三岁,仆人打扮的少年侧着身子,一脚踏进门内,只见他双目圆睁,呆呆的望着王晓天。
公子醒了!
一个昏睡了三年多的病人奇迹般的苏醒,僮仆有一点怀疑自己眼花了。
僮仆想伸手揉一揉自己的眼睛,手上的重量让少年无暇他顾,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给何家送节礼的。
“何翁,我把东西放在院子里,去去就回!”僮仆说完,飞也似地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只听到门外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二十多岁,略显憔悴的年轻男子冲进门内,他猛地刹住脚步,直直的望着田大娘,声音哽咽:“母亲,孩儿……回来了!”
“七郎,我苦命的儿呀!”田大娘猛然扑向田七郎,右臂紧紧地搂住儿子的肩膀,左手手指颤颤巍巍的触摸他的眉眼,“回来就好,呜呜呜”
“郎君,你受苦了……”
“莲娘,多谢娘子代我在家侍奉老母,我让你们担心了!”
“郎君,呜呜呜”
王晓天看着抱头痛哭的三人,他的脑海中有一大群神兽咆哮着奔腾而去。
田七郎!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这不就是他那个脾气暴躁的侄儿——文仲吗?
大家一起组团玩游戏,凭什么自己就被发配回祖宅自力更生,而你们可以继续留下来读书习武。
村长侄儿还说什么你们要赚钱养家,必须留在赵家镇私立学校学习,而他做为长辈不用养家糊口,可以放飞自我,但该知道的事情必须了解。
好一个放飞自我,祖宅虽说各种配置健全,甚至还有一座小型的私人超市,族人每个月过来把超市里的货物替换一回,生怕把他饿晕了。
就在王晓天愤愤不平时,何老丈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公子,这就是你的救命恩人——田七郎。”
是呀,这个年轻男子是田七郎,他就是青年版的文仲,而文仲本人则是少年版。
“公子醒了,太好了!真是双喜临门!”武承休踱步来到床头,他仔细打量躺在床榻上休息的病弱少年。
“大官人快坐下说话,公子刚醒,口不能言,承蒙你多加照应,我家公子才能度过劫难,大恩不言谢,老朽铭记在心。”
“何翁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灵儿,李应,你们去把凳子搬进屋来,七郎莫要再惹老母伤心,咱们都坐下说话。”
灵儿他们点头答应,搬了长条凳进屋就去帮何老丈做些杂事。
田七郎一家人也止住哭泣坐下。
田大娘:“儿啊,那日发生何事叫你惹下官司?”
田七郎面露苦色,回忆着,“那次我进山打猎,转了半月未曾遇到猎物,干粮也快吃完,只得转道回家,在我垂头丧气之时,却碰到一只成年的金钱豹,我追了它三天三夜,这才一箭把它射死。”
田七郎:“我去捡金钱豹时,遇到马家父子三人路过,他们仗着人多势众非要说豹子是他们所射,与我争执不休,拉扯当中,我无意间推了马老汉一把,谁曾想马老汉竟倒地不起……”
田七郎:“马家兄弟见出了事,叫嚷着我杀了他们的父亲,我当时整个人迷迷糊糊,被他们捆了送往官府。”
武承休接着说:“我回去后带人四处打听,得知马家父子在他们村中风评不好,是那种爱占便宜、见利忘义的小人,马老汉本来身子骨不好,有心绞痛的毛病。”
武承休:“马家兄弟早就嫌马老汉碍眼,我托中人去寻马家兄弟说和,他们收了我的银子就撤了状纸,我又到衙门四处打点,无人告状,县老爷就判七郎无罪释放。”
田大娘起身向武承休行了一礼,“多谢大官人行侠仗义!”
……
十几天后,院中的老桑树枝繁叶茂,树下支着一张简易的木板床,王晓天枕着胳膊慵懒地斜依着,点点阳光透过树叶照在身上,似有能量在体内流动,直叫人沉迷于这种舒适的感觉。
“公子好雅兴!”
一个浓眉大眼,身材健壮的年轻男子推开院门,他头带一顶满是油污的便帽,穿着缝有厚厚补丁的黑色犊鼻裤。
王晓天赶忙起身,“七哥,你打猎回来了。”
“是的,公子!我先去酒楼卖掉猎物,再去集市买了些粗盐和酱醋,这才转道回家。”田七郎走到石桌前,提起搁在石桌上的茶壶往碗里倒水,喝了一大口水后,“我还留了两只兔子,待会莲娘做好饭菜就端过来。”
好人啊!
王晓天暗中偷乐,心想自己要是有好人卡,一定会颁发给田七郎。
“七郎,我就知道你待在公子家!哈哈!”武承休大笑着进门,“我家最近杂事比较多,刚好你们都在,我就不用写请柬一一相邀,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中秋佳节,我邀请你们去寒舍吃杯水酒。”
王晓天和田七郎对视一眼,齐齐答道:“大官人亲自相邀,我们怎敢推拒?到时候必定前往。”
三人正相谈甚欢,田大娘领着媳妇端了酒菜进院,“何翁马上过来,你们刚好一起吃酒。”
王晓天瞅了一眼石桌上的饭菜,嗅了嗅红烧兔肉的香味,心想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哪会做什么饭,那可以让莲娘经营农家乐呀!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王晓天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叮!鉴于玩家王晓天消极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