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路引?”
“途中遗失。”
“可有公验?”
“途中遗失。”
“既无路引,也无公验”城门勘验闻言便抬头想对林远说你什么都没有还敢来此,简直就自投罗网。
不过话到了嘴边才注意到林远身姿挺拔穿着不俗,看他的眼神很平静,不似是普通人家。
“郎君来自何地?”
“山东兰陵郡林氏。”
林远对于勘验的问题对答如流,这也是他提前就准备的答案。
其实对于大唐的双验制度林远是知道的,只不过蓝星对于这方面只有文字记载,实物早已残破。
最后身为商人的父亲给出了理想答案。
贿赂。
万幸林远没有这样干,否则万年县的大牢就是他久居之地。
其实没那么麻烦,只需要缴纳一笔保证金便可进入长安城,不过只能在规定的几个坊市活动。
保证金大约是三十贯钱价值左右,可以给钱也以物相抵。
在询问可以用黄金抵扣后,林远将准备好的金粒子拿了出来。
勘验真没想到面前这位不知身份年轻人竟然拿出黄金做保证金,这一幕让在场的几人都是为之愕然。
不过怎么说这里也是长安,大唐的国都。勘验很快回过神来,随即用最快的速度称出了五两金粒。
然后起身将装有金粒的袋子和一枚含有林远相貌体征的木牌交还了林远。
“宋勘验,那人是谁啊?看起来傲的很啊。”
林远刚走,名为宋如松的城门勘验就听后身有人问话,转头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同僚邵从阳。
“从兰陵来寻人的,路上遗失了路引和公验”宋如松边简单讲述刚才所见边给下个人记录。
邵从阳闻言也没有多问,走到宋如松旁边自己的位置上也开始给人记录。
林远这边已经行走在坊道上,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一切震撼道了。
破败,没有生机的破败。
残破的坊墙,泥泞的街道。路上的行人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般在前挪动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唐盛世吗?
后来林远才知道他当时是从安化门,附近几个坊市住的都是长安最底层的百姓,俗称‘贫民区’。
“郎君贵安。”
正在一只眼俯视长安景色的林远,另一只眼看到前面有一男子向他拱手。
林远知道对方是在给他说话,但处于安全考虑他并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交集,于是便装作没看见的错过此人,径直朝前走着。
孙乐天也是一愣,没想到林远会直接无视他,心中懊恼的同时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郎君,郎君”孙乐天小跑几步拦在了林远身前,只是到了近前才发现林远竟然高出一个头。
林远没有说话,只是站着原地平静的看着孙乐天。
就是这样无声的凝视给了孙乐天不小的压力,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干什么,眼见林远又要离开,匆忙之下脱口而出道:“给我钱!”
呃.....。
原来是个要饭的。
林远也没心思搭理孙乐天,直接越过他继续赶路,按照计划林远需要找到所谓的‘伢行’。
正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伢人作为古代的中介,他们经常会利用普通人消息闭塞而谋取利益。
因此,这些人的人脉覆盖面极广,消息也是的。
“郎君,这位郎君,可否听孙某一言。”
孙乐天再一次拦住了林远,这让林远有些不爽,心想现在要饭的都这么横吗?
“在下孙乐天见过郎君,我观郎君是第一次来长安,不知需不需找个人为您引路”这次孙乐天说的很快,将自己的意图说的很清楚。
林远闻言脑中浮现‘导游’两个字。不过他真的是需要一个向导为他带路,这样可以省去很多时间。
下意识的扫了眼面前的孙乐天,消瘦的面庞被冻得泛红,身子也在微微颤抖,想来在外面站了许久。
“不用,谢谢”
思考再三林远还是拒绝了,四个月的逃荒生活让他养成了除了程娇娇以为不信任任何人的习惯,这也是他能活着到长安的原因。
孙乐天听闻像个泄了气的玩偶似的杵在原地,满眼的绝望,但下一秒眼中尽是狠厉。
双手猛的张开扑向正错身而过的林远,速度之快就连林远都叹为观止。
砰!
其实孙乐天想去抱林远大腿,求对方能可怜他,给他一个活计,不然他们一家人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只可惜林远不知其中内情,抬腿一脚就将双脚离地的孙乐天踢了出去。
这一幕让坊道上的百姓突然驻足,先是看了眼墙角下的孙乐天,然后都把目光锁定在了林远身上。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十几个呼吸后就见两名身穿黑衣圆领常服的武侯扒开人群走了出来。
这出警速度。
杠杠的!
“发生了何时!”
武侯见林远站在场中央便上前询问,从现场来看他们大体猜出发生了什么,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就算苦主不追究,依唐律也是要在万年县大牢蹲几天。
林远一时语塞,心中却在盘算该如何解决这种事情,最终还是选择赔钱了事。
就在林远开口的时候,孙乐天躬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边走边对两名武侯陪笑道:“无事,无事!两位官爷,我俩刚才在街上嬉笑,一时间没收住性子,惹得官爷劳神了。”
这两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