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奔驰,从潲水车旁经过,听到其中一人斥道:“真他妈臭!”
随即,马蹄声远。
阿拉延宗听得出来,这是跟梅德南富一起告密的那个庄园护卫,只是不晓得他的名字。
乌拉之桃小声说道:“应该没事了吧?是不是打开盖子透透气呀?”
阿拉延宗马上制止,“不可,那快马就在咱们车前不远,不再奔跑,小步跟行前方车队。再则,我们刚出城门不足半里,一露头,既便是不被城门守军发现,也可能会让前方车队知晓。”
安拉小二叹道:“城门守军不会注意一辆拉潲水的车吧?那也太严了吧!”
乌拉之桃接着问:“前方车队与我们何干,他们赶他们的路,我们出我们的城,各走各的,他们管得着吗?”
“按说管不着,可他们是梅德庄园的人。”
二人同时惊讶,“啊!”便不再急于出来透气。
又行了一段路,或许是在木桶里太过憋闷,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乌拉之桃终于忍受不住了,“不行,我受不了了,我们已经出了城,应该很远了,再不出去我快闷死了!”
正在这时,那老汉在外面喊道:“可以出来了,离城三四里了。”
一听这话,没等阿拉延宗说话,乌拉之桃便起身顶开了木桶盖子,“咣当”一声,桶盖儿掉在了马车上。
三人面前顿时一片光芒,瞬间的明亮,让他们暂时看不清外面的世界,都迷了眼睛慢慢适应。
终于看清了四周的光景,安拉小二也在木桶里站了起来,高呼一声,“外面的世界真美好!”
等阿拉延宗站起身来之时,竟然发现潲水车紧跟在马车队最后,安拉小二的呼喊,引得有人回头观瞧。
而回头看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布石东西。
阿拉延宗暗叫一声不妙,终于被这帮人发现了,随即一想,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不回城告密。
于是,便跳出木桶,将乌拉之桃抱了出来,又一把扶了安拉小二,帮他出了木桶。
那老汉停住马车,三个人跳下车来,阿拉延宗从兜里取了十个银币给了老汉,说道:“谢谢大叔了。”
那老汉接过银币,苦笑一声,“你们好像是在逃命,我是在赌命,我们的命贱呀!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阿拉延宗忽然想到了什么,“请问大叔,去那乔路西鸟城怎么走?”
“乔路西鸟城?”那老汉稍一迟疑,一指西北方向,“乔路西鸟城在那个方向,要么你们可以返回去,从西城门向西再向北。”
老汉转身一指前面的车队,那车队正在向西拐去。“要么你们就跟随车队,向西行,大概一天的路程,再折向北。”
阿拉延宗抱拳施礼,“再次感谢大叔,我们就此别过。”
那老汉盖了木桶盖儿,驱赶马车继续南行,他还要去倒那一桶潲水。
原来这里是个十字路口,那马队已经拐向西方了,这条路是阿拉延宗他们来王城时走过的。
三个人站立当场,乌拉之桃抬起左臂嗅嗅自己身上衣服的味道,嘴巴一撇,“好臭啊!”再凑到阿拉延宗身前,抽了抽鼻子,“呃,你更臭!”
三个人禁不住都笑了。
安拉小二止住笑声问道:“我们到底怎么走?是尾随车队,还是返回去?”
乌拉之桃之连连摇头,“要是返回去,我们离王城越来越近,这段路程算是白走了,那臭味儿也算是白闻了。”
阿拉延宗肩膀一纵,双手一摊,轻笑道:“尾随车队,他们可是梅德庄园的人,我们的老朋友,虽然不一定认识你们,但是对我很熟悉。”
乌拉之桃一阵惊愕,“那岂不是会暴露我们的行踪?要不我们还是返回去吧。”
三个人在这里讨论何去何从,正说话间,却见从那车队方向奔过来两匹快马。
那马倾刻间就跑至跟前,不用说,自然是那梅德南富和布石东西。
勒住马,梅德南富在马上笑道:“阿拉先生,没想到你们出城的方式很特别呀!别人要么骑马,要么坐车,你们坐得竟然是木桶!”
那布石东西也在马上笑道:“还是潲水木桶!”
说罢,两个人竟然在马上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安拉小二怒目而视,高喝一声,“你待怎样?”
梅德南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取笑道:“没想到你这断胳膊的小哥火气还挺大,你们小夫妻不在城里安生过日子,跟着安拉先生到处乱跑 不怕受牵连吗?”
那梅德南富依然把安拉小二和乌拉之桃二人当做夫妻。
乌拉之桃听得明白,银牙咬碎,“呸!不要为老不尊,胡说八道!”
阿拉延宗心里也很清楚梅德南富说的什么,但他现在不想去计较这些,遂说道:
“鼠有鼠道,蛇有蛇道。怎么出招,看个人喜好。梅德先生不好好去做你的买卖,反倒来关心别人的出城方式,是何居心?”
“阿拉先生不要忘了,你是朝庭画影图形通缉的钦犯,人人可得而诛之!”
“那又如何?”
“我知道我们打不过你,但是我们可以报告官府。”
说罢,梅德南富提缰纵马要从阿拉延宗身边掠过,向王城奔去。
阿拉延宗听罢,心头一惊,这可不行,他要报告了官方,自己逃脱容易,可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极有可能会被抓住。
心念至此,见那马匹已经奔来,便来了个旱地拔葱,“噌”地一下纵身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