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丁的呼喊必将招来梅德庄园众人,一旦人多,定会给阿拉延宗等人离开庄园带来困难。
尽管短剑紧挨着脖颈,梅德尚武还是笑出了声,“你们有麻烦了,出不去了。”
阿拉延宗冷笑,“别说有你,即便是没你,也没人拦得住。”
阿拉延宗压着梅德尚武,出了祠堂月亮门,短剑稍一用力,“从哪个门出去最快?”
“东门。”
梅德尚武感觉到了那把短剑的沉重,身形一矮,急忙答道。
阿拉延宗沉声命令:“头前带路。”
梅德尚武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跛行着。不知道他是真疼还是装的,行进速度反而不如平时。在阿拉延宗的催促下,又不得不加快脚步,但他跛得更厉害了。
阿拉延宗数人沿着园中小径,弯弯曲曲的极速前行。
走了不足百米,从内宅和训练区那方的门里涌出很多人来,倾刻间就到了阿拉延宗等人的身后,相距约二十米。
曾经躲在花丛中装作拉稀的耶律哈,悄悄地站起身来,尾随在人群后面,也跟了上来。
“大胆狂徒!竟敢劫持我儿,还不速速将人放了,饶尔等不死!”
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走在人群的最前头,边走边喝。
此人头戴纶巾,一身紫衣,绣了飞鸟走兽,显得华贵**。浓眉深目,方面阔口,短须,正一脸怒气,手指阿拉延宗厉声喝止。
此人正是梅德尚武的父亲梅德南久,听到庄丁的呼喊,便出了屋门,正好又遇到庄丁跑来跟前禀报,急急出了院门,追将上来。
从练武场跑来的庄丁,手持刀剑棍棒紧随其后。
阿拉延宗压着梅德尚武转过身来,其他人都避在他的身后,倒退着向东门撤去。
梅德尚武见父亲带人来了,高喊一声,“父亲救我!”
“吾儿莫慌!那狂徒不敢伤害于你,若伤你半分毫毛,定将他碎尸万段!”
梅德南长也从后面追将上来,见此情景急忙说道:“那位壮士,切莫鲁莽,放了小侄,便让你等顺利出庄。”
梅德南久见二弟跟他说的大相径庭,鼻子一哼,瞪了他一眼,说道:“对这等狂徒还如此心软,真是难成大事!”
梅德南长低声说道:“尚武在他们手中,不可过激。”
梅德南久又哼一声,不再理他。
阿拉延宗并不理会梅德兄弟的喊叫,只管催着众人速速撤退。
而梅德南久领着众人紧紧追赶。
很快,阿拉延宗等人就退到了内宅东边的大门口。
守门的四个庄丁,见此情景不知如何是好,大门是开还是不开,没了主意。
阿拉延宗将短剑稍一用力说道:“让庄丁开门。”
梅德尚武顿时感觉到右肩膀好像压了一座小山,压力山大,身体又往下矮了几分,曲着那条瘸腿喊道:“看不到二大爷在这吗?速速开门!”
四庄丁慌不迭地抽了门栓,打开大门。
梅德南久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拉延宗一行开门出庄。
出得门来,阿拉延宗吩咐呼伦旭光,带领其他人速回哈溜家,他要滞留在此,为他们争取时间。
阿拉延宗见呼伦旭光等人渐行渐远,他只管压着梅德尚武,守在庄园门口外。
而那梅德南长及众人,待在门口里,双方对峙。
梅德南长用手一指阿拉延宗说道:“你这狂徒,既然已经出了庄门,还不放了我儿!”
阿拉延宗冷笑一声,“一口一个狂徒,喊着挺顺嘴,也不问问你家这个浪荡公子,哪个是狂徒?看得出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为老不尊,必然为少不善。”
梅德长久更是怒火中烧,大声喊道:“闯我庄园,伤我家丁,挟持我儿,尚未拿你问罪。出了庄门也不放人,还出言不逊,不是狂徒又是什么?”
“哈哈哈!”阿拉延宗被这老家伙气乐了,“我为何闯入庄园?又为何劫持你儿?作为庄主,你可曾过问?”
梅德南久知道自己这个不孝之子的行径,在大庭广众之下,如若过问的话,毕竟丢人现眼,自己老脸也无处搁放。眼下不是理论这些的时候,先救下梅德尚武再说。
“劫持人质,要挟吾等,并非好汉行径,若有本事放了我儿。可有此胆?”
阿拉延宗轻笑一声,“你也无须激我,你儿性命我还不稀罕,这就送还。”
回头一望,呼伦旭光等人已经没了踪影,正欲放了梅德尚武,忽想到断臂的安拉小二那痛苦的神情,乌拉之桃的焦虑,哈溜婉儿的恐惧。
这一切都是梅德尚武造成的,必须给他一个惩罚。
心念至此,阿拉延宗伸手在梅德尚武后背连点数指,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梅德尚武一听放他了,心中顿喜,抬腿便走,刚要欢呼一声,却喊不出来。只觉得浑身燥热,异常憋闷,可喘息又很正常。他已顾不得这些,一瘸一拐的赶紧向父亲这方跑来。
不同于寻常的是,他的脚步甚是踉跄。
见儿子进了庄园,梅德南长右手一挥,十数名庄丁冲将上来。
阿拉延宗后撤几步,闪开门口,来到门外的开阔地带。
众人将他围了起来,战作一团。
阿拉延宗也不搭话,短剑飞舞如风,不管庄丁伸过来的是刀是剑是棍是棒,叮叮当当一一荡开。
一出手,阿拉延宗便知道这群人只是庄丁,或许就是那刚训练两天的流民,也就是仗着手中的长武器这一些优势,他们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