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色将晚。
远远的看到前方似乎有个村庄,三个人便加快了脚步,争取在天黑之前找到能够住宿的地方。
离得近了,目测这个村庄还不算小,总有几十户人家。进村的路口北面是一条小河流淌,南面是高山。这个路口是进村的唯一通道。
令他们失望的是,到了村口却有官兵把守,不让进村,也不让通过。
鹿角桠杈将道路封堵,数名兵丁手持长戟在道路两旁值守。
为首一名官兵手扶腰刀,喝道:“国王有令,为防瘟疫传播,各路口均不得放行!”
阿拉延宗上前问道:“既然不放行,之前有一车队可曾来过?”
那官兵凛然答道:“车队自然放行,他们带有通关文碟。”
阿拉延宗肯求道:“天色将晚,我们可否在此借住一宿?”
那领头的守军好像有些不耐烦,“我们的职责就是把守路口,不得放行。不仅是针对你们几个,之前来了几十号流民也都没有放过。”
阿拉延宗听有流民来过,稍一思索,便又问道:“军爷可知那流民去了何方?”
那官兵抬手一指南山,说道:“去了山里。”
顺着官兵所指方向,阿拉延宗望去,在来时的路上,距此大概一二里路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山口,从那里可以进入南山。
阿拉延宗与乌拉之桃二人稍一商量,既然路口过不去,在此耗着也无意义,还不如也去山里找个背风的地方,好熬过这一晚上。待明日看看能不能从山里绕过这个关口。
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觉得也只能如此,于是三人便折身往回走。
山谷比较宽阔,除了乱石以外,两面都有树林和杂草。进山谷大概一箭地,便听到有人声,阿拉延宗警觉起来。
寻声望去,见一群人在那里休息,不用说便是官兵口里的那些流民。
阿拉延宗很诧异,不知道这些流民来自哪里。当三人走到近前的时候,他发现这些人都很面熟,竟然是被梅德庄园赶出来的流民。
当看到阿拉延宗三人的时候,众人更是吃惊,有一大半人纷纷站了起来,大眼瞪小眼一副惊恐的状态。有人甚至开始向后撤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一位胆大一些的中年汉子,一边后退着,一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阿拉延宗等人问道:“你们是人是鬼?”
阿拉延宗听罢,忽然明白了,想必是这帮流民听到了他们三个已经被烧死的传言,都相信他们已经死去,在这里突然出现他们自然异常的恐慌。
阿拉延宗面带笑容,急忙上前施礼,说道:“诸位乡亲,我们自然是人。那些传闻我们已经被烧死的流言是假的,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有在房子里。如果我们是鬼,你们怎么能看的这么真切,我又怎么能跟你们交谈呢?”
听阿拉延宗如此解释,已经有人开始相信了,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那中年汉子止住了后退的脚步,“哦哦,那些都是传言,我们还以为三位恩人真的被烧死了呢!恩人心善,自然能避得了祸端。”话没说完却连连咳嗽起来。
听他一说,众人已然相信三个人不是鬼了。
阿拉延宗听他咳嗽,便急忙上前,表示要给他诊断一下。一搭脉,阿拉延宗发现这位中年大叔已然感染了瘟疫。
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了,在这荒山里无法熬制草药。阿拉延宗稍一沉思,从包袱中取出银针,在那中年汉子的胳膊上刺了几下,说道:
“先给大叔缓解一下症状,在找到陶罐一类的器皿之后,熬些草药大叔喝下。”
中年汉子连连点头称谢,说是还有好几个人在发烧。
阿拉延宗望望众人,眉头紧锁,天快黑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人们就要露宿在这荒山野岭了。
这些身染疾病的流民露宿在山沟里,更会加重他们的病情。
阿拉延宗说道:“趁着天色尚有余晖,大家分头去寻找,看一看周边有没有山洞,我们好度过今晚,有山洞总比在这山谷里要好受一些。”
于是,便有四五十人起身,四散去寻找山洞了。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也随人群一同去寻找了。
阿拉延宗见坐在地上的那五六十人,一个个面黄肌瘦,无精打采。有的时不时的要咳嗽两声,有的只是在那里呼呼喘气,有的面色绯红,闭着眼,斜靠在石头上。
阿拉延宗心头沉重,这些人都面带菜色,身染疾病,赶紧上前一一把脉。当前无法用药,他便用银针刺穴,进行针灸治疗。
有人确实是得了瘟疫,针灸后咳嗽减轻,出气进气也顺畅了许多,人有了些精神,话也多了起来,断断续续的给阿拉延宗讲述这几天以来他们的经历。
阿拉延宗一边给其他人把脉诊治,一边听他们的遭遇。
自从被赶出梅德庄园,一部分人去了北方,大部分人便向东而来,打算去往王城。
没有食物,更没有药物,白日里行走劳累,夜晚就宿在那路边。半途中已经有两个人在夜间睡死过去,众人将他们葬在乱石堆里了。
没有食物 他们只能边走边捡拾野果,甚至啃树皮嚼草根。看到那些野鸡野兔,他们也追不上,只得望洋兴叹。现在均是饥肠辘辘,力气全无,一些患有疾病的愈加严重。
当他们看到前面有村庄,感到有了活路,可是那守卫关卡的官兵根本就不放他们进村。他们讨不了饭吃,只得到这山谷里来,最起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