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明面上完全没有大敌当前的紧张氛围,该练剑的练剑,该练气的练气。暗地里成不忧、丛不弃各率十二名精英弟子,分班轮替,昼夜不停巡视,连岳不群的弟子如施戴子、高根明、梁发等人也全部参与其中。山下耳目一日两次向岳不群报告各派人马动向。
岳不群这几日面上不显,内心却也是十分焦灼,正派英雄围攻华山这件事如果处理好了,自然可以使华山派在江湖上大大扬名,处理不好华山派便是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他站在剑气冲霄堂前,望着天边云卷云舒,内心思绪万千。
便在此时,忽见山道上施戴子疾奔而上,全力快跑,显是身有急事。堂前练剑诸人不约而同的都向这施戴子瞧去。不多时施戴子奔到岳不群身前,禀道:“恭喜师父,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
岳不群轻舒了一口气,暗道:“总算是这两位先上得山来,天助我华山。”他衣袖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难以尽掩。岳不群道:“竟是他们两位老人家来了吗?这须得我亲自去迎接才好。”
在剑气冲霄堂前的诸位弟子听到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齐到,登时耸动,不少人跟在岳不群之后,迎下山去。
不多时,只听得山道上人声喧哗,岳不群领着弟子门人簇拥着方证大师和冲虚道人,上得峰来。岳不群径直将两位老人家请到有所为轩内奉茶,又遣弟子去将风清扬与封不平等人请来。风清扬走入,方证大师与冲霄道长齐齐起身,好一阵谦让俱都不肯上坐。最终还是风清扬坐在了方证大师上首,冲虚道长坐在方证大师下首。
岳不群待众人坐定,缓缓开口说道:“两位大师亲临,岳不群何以克当?”
方证大师说道:“岳掌门不必多礼!当今武林魔涨道消,贫僧此来若能消除武林一场浩劫,善莫大焉!”
冲虚道长亦颔首附和道:“方证大师所言有理。岳掌门,贫道与贵派弟子方泽有一面之缘,不知能否请来一见?”
方泽早已夹杂在华山弟子之中,闻言便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向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行礼。
冲虚道长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教出一个像样的弟子,看到方泽,他难掩眼中的欣赏之色,笑道:“方少侠武艺高强,独自一人与老魔头任我行放对,犹能战而胜之,真真了不起!”
一闻冲虚道长此言,众人大哗,只觉得匪夷所思。方泽看着众人都瞧向自己,略微有些尴尬。他虽好名,但把败说成胜,他却没有这么厚的面皮。
“晚辈学艺不精差点失手被擒,还没有谢过道长援手之德!这次道长来华山,晚辈一定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以谢道长救命之恩!”方泽自己没打赢的架,提都不愿意提。此刻被冲虚道长当众说了出来,只想两句话敷衍过去就算了。
可惜岳不群却不愿如他的意,在主坐上高声说道:“泽儿,冲虚道长是华山的客人,你是主家招待他是应有之义,怎能与救命之恩混为一谈?趁着你风太师叔和方证大师也在,你将与任我行交手的经过仔细讲来!”
方泽无奈只能将自己如何与一众正派英雄起了冲突,晚上又是如何被任我行率领魔教教众包围,最后冲虚道长又是如何退走任我行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堂上众人鸦雀无声,目光只在方泽与冲虚道长身上瞧来瞧去。众人之中如封不平、少林方字辈的高手均是与任我行打过交道的,即便年轻一辈的弟子,至少也听过任我行的赫赫凶名。他们听得方泽描述事情经过,居然与任我行交手还能占到上风,只当少年人胡吹大气。可是又见冲虚道长竟然不出一言反驳,心中均道:“冲虚道长远来是客,莫不是给主人家几分薄面,不愿当众拆穿他?只是看着冲虚道长与这后辈言笑晏晏的样子却又不像,当真是猜不透!”
只有华山弟子听得二师兄稳稳胜过成名老魔,一个个挺胸叠肚,神采飞扬,与有荣焉!风清扬看着这个后辈,当真痛心疾首:“这个小子但凡在独孤九剑上多用几分心思,怎容那任我行施计暗算?”
“阿弥陀佛!照方少侠如此说来,此事当真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岳掌门,现在就怕他人揪着令狐冲与向问天救助任我行脱困之事大做文章,那老魔头言之凿凿,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方证大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他虽有意调解纷争,可是也不会一味偏袒华山派。
岳不群说道:“方证大师,我那徒弟虽然不肖,但绝不会如此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倘若这件事真的是那个畜牲做的,届时我.......”
“师傅,大师兄除非是受人蒙蔽,否则绝不可能做下这等事的。”方泽是生怕师傅说下什么重话到时候回不了头,是以不顾尊卑打断了他的话。
岳不群也反应过来,马上继续说道:“倘若事情真是我那个弟子所为,岳某一定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若是有人阴谋陷害,栽赃嫁祸的话,岳某希望到时候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为华山主持公道。”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对视一眼,微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待得众人走后,岳不群问道:“泽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也认为是你大师兄将任我行救出来的对不对?”
方泽对岳不群说道:“师傅,弟子也只是猜测而已,并不比师傅知道得多。只是师傅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