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香江在开埠初期,流动摊档,贩夫走卒之间摩擦和纠纷时长发生,但当时香江的警力十分薄弱,所以除非弄出人命,否则对打架斗殴的事件,警察根本不予理睬,因此当时香江的底层社会毫无秩序可言。
后来,一些有能力有威望的人,渐渐将同乡聚集在一起,成立自己的团体,目的便是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不至于受欺负。例如潮州帮、福建帮都是如此。
其中便有一个来自东莞的卖鱼商贩,人称“卖鱼祥”,深知抱团取暖的意义,于是召集市场上的摊贩,成立了“洪胜会”。
从上一世的记忆中把思绪抽出来,陈焕升微微侧头瞥了瞥林永祥,“大哥,你的口音很重诶。”
没有理会林永祥脸上的尴尬,陈焕升继续提出心中的疑问,“那这些印度佬有没有说过要关多久?”
林永祥听到这里便一脸怒气,抬起左脚踩在床上,“这些印度佬都是英国佬的走狗,英国佬放个屁他们就照做,其余的一概不闻不问,要想知道我们会被关多久,那就要看英国佬什么时候能想起来这件事了。”
说到这里,林永祥表情矛盾地看了看陈焕升,“所以这间牢房里每进来一个人,我们都要闹出点动静,目的就是想引起注意。”
“那今天对我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喽。”陈焕升挑了挑眉,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林永祥点了点头,“对啊,不过没想到你小子也是个练家子,这样,一会咱们俩打一场,不管谁输谁赢,总能引来那些鬼佬。”
陈焕升摆了摆手,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拜托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来过这间牢房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你们把这些人都收拾了,鬼佬无非就是给他们换一间牢房,结果呢?你们不还是在这里。”
林永祥皱了皱眉,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除了这个方法,他确实想不出别的。
“那不然呢,难道就在这里等死不成。”
陈焕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微微思索了一阵,然后才问道,“英国佬平时会不会过来。”
“他们哪会来这里,躲还来不及呢,这群自诩为绅士的家伙,我看他们的眼睛都是长在头顶的。”谈及英吉利殖民者,林永祥便是一脸怒气,虽然有些跟不上陈焕升的思路,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回答着,“我们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就见英国佬来过一次。”
“什么时候?”陈焕升连忙问道。
“忘了多久了,上次是由于监狱失火了,英国佬过来视察情况,其实我也没见到人,只是听他们叽里呱啦地说着鬼佬的语言。”林永祥努力回忆着。
“失火!”陈焕升重复了一句,随即把目光移向了林永祥身后床上的草垫。
“是啊,那次火着的不小,我们都差点被烧死在这里。”林永祥说着,似乎对当时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
“我卖鱼祥倒不是怕死,不过如果那样冤死在这里,我真是不甘心。”
不知不觉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只是没什么情感的问答,却让两边都卸下了之前的敌对情绪。
“卖鱼祥,你想不想出去?”陈焕升突然问了一句。
“干,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祥哥的花名也是你叫的,叫祥哥啊。”一个**上身的壮汉冲着陈焕升吼着。
林永祥一摆手,制止了壮汉,“那还用说,当然想啦。”
“那你敢不敢信我一次,咱们让这个监狱再来场大火。”陈焕升说着,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对面的林永祥,却惊得瞪大了眼睛,“你讲咩鬼话啊,弄不好会死人的。”
看着林永祥瞪着眼睛的样子,陈焕升一脸黑线,“拜托,不是让你烧死自己,是让你放把火,把英国鬼佬引过来。”
听到了放火的目的,林永祥这才微微放下心来,但还是不解地问道,“把鬼佬引过来有什么用?”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能办成这件事,我保你们没事。”陈焕升说着,用手指挖了挖耳朵,样子十分轻松,此时他脑海中已经形成一个计划,如果顺利,不仅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还可以不必再干苦力。想到那些百斤重的麻袋,即便是现在身体不错,这也不是他要的生活。
“真的?”
“当然。”陈焕升圆睁双眸,表情十分坚定。
林永祥今年二十八岁,看着眼前这个仅有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他不禁有些没底。但现在确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与其在这里关着,还不如信他一次碰碰运气。
想到这里,林永祥放下了心中的疑惑,他左右看了看身边的兄弟,“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办法?”
其中一个光头扯着大嗓门吼着,“这有什么难的,祥哥,一会儿放风的时候,我悄悄溜到厨房,遍地淋些油,一把火,保证比上次还旺。”
林永祥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面前的陈焕升,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
陈焕升却伸出左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语气无奈地说道,“你如果想要找死,可别拉着我。”
林永祥突然也想起了什么,“对啊,如果你去放火,太容易被发现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光头还有些不服气,“我小心点,怎么会被人发现。”
“光头坤,你以为自己能隐身咩,浇油啊,大火一下子就会烧起来,瞎子也看的到啊,到时候你从里面跑出来,不被发现才奇怪。”
说话的是光头旁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