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鲶……鲶鱼”常宽觉得自己没有听清楚,于是重复了一遍。
一旁的林永祥也是一脸茫然。
陈焕升微微一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这叫鲶鱼效应,说的是把一条鲶鱼放在一群小鱼之中,它在自己搅动的同时也激活了小鱼的求生能力,现实中也是一样,有些人过的太安逸,就会失去危机意识,这时候需要有人给他们施加一些压力,我要你做这个人。”他伸出食指,在常宽的胸前点了点。
常宽咧了咧嘴,“升哥,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不太懂。”
“你不需要懂,照我说的做就行了。”陈焕升摆了摆手,眼神中透着自信。
……
翌日,上环码头,货仓的建筑已经接近尾声。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做完手里的工作,独自一人来到一边休息。
躺在一块废木板上,看着蓝蓝的天空,他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未来的画面,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想着想着,他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突然,眼前的天空被一个影子遮住,男人一愣,定睛一看,是一个人低着头盯着他在看。
他立刻坐起来,看到对方有五个人,个个脸上都凶神恶煞。
男人连忙起身,“几位大哥,有事么?”
为首的一人叼着根牙签,微微撇着嘴,“兄弟,怎么称呼啊。”
“阿平。”男子觉得对方来者不善,连忙赔笑,“大哥您怎么称呼。”
“这是我们宽哥。”还没等首领说话,他身后的小弟就抢着说道。
“原来是宽哥,幸会幸会。”
常宽哼了一声,“别扯这些没用的,知不知道这一片是谁罩着的。”
阿平似乎有些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当然当然,以后小弟还要宽哥多照顾。”
常宽点了点头,“算你识相,发工钱了没有。”
阿平有点不敢正视常宽,眼神飘忽着说道,“额,还……还没呢。”
常宽听到他这么说,立刻瞪起了眼睛,“撒谎,别人都发了你没发,看来不给你些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说完朝着身后一挥手,小弟们捏着拳头,一脸狰狞地走了上来,眼看就要动手打人。
阿平立刻服软道,“别别,有话好说,宽哥。”
见到对方这个态度,常宽怒容稍缓,“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以后每个月交给我一百文钱,我保你没事。”说完伸出手来,明显就是要钱。
阿平听完,立刻犯了愁,额角也渗出汗水,要知道,这些工人每个月也就赚个三四百文钱,常宽一下就要这么多,他怎能接受。
“这……这么多。”
“什么,嫌多了,那少一点,收你两百文好了。”常宽冲着阿平吼道。
“啊,宽哥,我没有那么多钱啊。”一句话就涨了一倍,阿平怎么接受得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给我教教他怎么做人。”常宽话音刚落,几个小弟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对着阿平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别打了,我……我交就是。”阿平双手捂着头,弓着腰,连连求饶。
常宽见差不多了,这才挥挥手,示意小弟们停下。“哎,这就对了嘛,学乖点,就不用吃苦头了。”
阿平的脸被打青了,嘴角也微微渗血,此时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串好的一百文钱,“宽哥,你拿好。”
常宽一把将钱抓了过来,“这还差不多,以后有事报我的名字。”说完乐呵呵地就要走,突然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刚刚忘了问你,你是哪个字头的啊?”
“字头?”阿平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之前有人来找他,邀请他加入洪胜会,说当家人林永祥最是重视兄弟义气,如果成了洪字头的兄弟,保证他平平安安,当时的阿平不想多此一举,又不了解洪胜会,就婉言拒绝了,此时听到常宽问道,他想着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这样被拿走,心有不甘,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缓缓说道,“我……我是洪胜会的。”
由于本就被打了一顿,他又是在撒谎,所以他的语气并不坚定,甚至可以说是声音细微。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常宽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立刻吓得脸上都变了眼色,他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是洪胜会的兄弟,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他说着,连忙把手里的钱递还给阿平,同时冲着小弟吼道,“还不给平哥道歉。”
小弟们也仿佛吓得够呛,一个个唯唯诺诺地道着歉。
“平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就是个误会,你别往心里去,也别跟贵帮的祥哥说,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完,也不等阿平回答,带头领着几个小弟转身就跑。
阿平愣在原地,这些人前后的反常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他看了一眼手里攥着的失而复得的铜钱,一脸诧异地望着常宽等人飞奔而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真的假的。”
他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嘴角的伤口,一阵痛感传来,才让他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做梦,“没想到洪胜会的名气这么大,看来我真是需要找个靠山才行。”
这一幕已经被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林永祥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我说老板,这样做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陈焕升微微一笑,“是很夸张,但却很有效,通过这个方式,一次就会让人完全改变观念,要不要打个赌,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