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起身笑脸相迎,柳夫人一走进来,正要开口,见苏迈坐在桌前习字,拉着王弗的胳膊往门外走。王弗一脸迷茫地随其离开书斋,两人走远些,柳夫人说道:“走,跟我去一趟软香楼。”软香楼是当地比较有名的青楼之一,里面的名妓各个花容月貌、才艺精湛,引得无数男子流连忘返。
王弗震惊道:“去那儿干嘛?”
柳夫人道:“季常和苏大人在那儿。”
“怎么可能!”王弗不敢置信。
“我要是没证据,能来找你同去?去了你就知道了。”柳夫人道。
王弗见其语气坚定,想必所言非虚,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情绪低落地说道:“就算他们真的在,我们也进不去呀!”
“我早就准备好了。”柳夫人说完唤了声站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丫鬟。丫鬟走上前,将包袱递给柳夫人。柳夫人摸着手中的包袱,道:“我们易装前往。”
王弗回书斋嘱咐了苏迈和阿文几句,便带着柳夫人回房换装。两人换上男装,束发贴须,仔细打扮一番,除了身形消瘦些倒也有模有样。王弗见柳夫人打扮起来甚为利索,不由笑道:“看样子你没少干这事呀!”
柳夫人笑道:“他朋友太多,今天这个拉他出去喝花酒,明天那个拉他出去逛青楼,我也是被逼的。”
两人收拾完后,匆匆离开苏宅,上了门口等候多时的马车。
软香楼。
马车在软香楼门口缓缓停下。柳夫人、王弗下了马车,王弗抬头注视着软香楼的牌匾,不觉咽了口吐沫,紧张道:“我……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当然要进去了,不然我们费这半天劲儿干嘛!”柳夫人拉着王弗往里走。
两人还没进门,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笑脸相迎,王弗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群满身散发浓郁脂粉味的姑娘拥入了大堂。老鸨见来了两个身材消瘦、个头略低的公子,热情地迎上前去,道:“两位公子是新客吧,快请快请!”说着引二人入包厢。
两人刚一坐定,一股香气袭来,随即两个姑娘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坐到了柳夫人和王弗身边。王弗下意识地挪了下,刻意与那人保持距离。柳夫人则一把搂住一人,压低嗓音,语气豪爽地说道:“你们这儿的头牌是谁?”
但凡客人打听头牌,多半是想让其作陪。老鸨混迹青楼多年,客人一开口就知道对方的心思,随即对柳夫人笑道:“想必公子初来乍到,不了解我这软香楼的情况,我这儿的姑娘各个容貌倾城、才艺精湛,舞样样精通,那小嘴儿啊甜的像蜜似的,公子何必执着于头牌呢!”
柳夫人松开搂着的姑娘,从怀中掏出几张交子拍在桌上,故作生气道:“是嫌爷给不起钱么?”
老鸨赔笑道:“老婆子哪有这个胆呀,实在是今天玖儿有客接待,无暇分身呀!您要是对这两位不满意,老婆子再为您挑些可心的可好?”说着喊了声,门外又进来了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一边往柳夫人和王弗身上蹭,一边娇嗔地说着甜言蜜语。
柳夫人从怀中又掏出一张交子拍在桌上,高声道:“他出多少钱,我双倍。”
王弗看着柳夫人神色坦然地和老鸨周旋,心中思忖着,自己见到这场面便心内紧张、手足无措,柳夫人是弄过多少次才做得到今日如此沉着之举啊!
老鸨面露难色,犹豫片刻,解释道:“真不是钱的事儿,玖儿姑娘正在陪几位贵客,实在抽不开身呀!小店的规矩,先来后到,您就算出再多的钱,老婆子也不能坏了这规矩不是。”
柳夫人眼睛一转,对老鸨道:“我不介意等一会,等那边结束了再让玖儿姑娘前来相陪。”
老鸨道:“那公子就要等太久了。那屋子里的客人刚到,没几个时辰怎会离开。”
柳夫人想了下,随便点了两位姑娘,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让她俩陪着,等玖儿姑娘有空了再说吧。”
老鸨见其态度缓和,总算松了口气,对屋内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众人退去,只留下被挑中的两人。老鸨换上笑脸,对柳夫人道:“那我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
柳夫人摆了摆手,老鸨退出门外。待其离开后,王弗对柳夫人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柳夫人对王弗使了个眼色,没有回答,指着桌上的点心和水果,对那两名作陪的姑娘,道:“这些不和我胃口,统统换掉。”
两人领命,端着盘子离开后,柳夫人凑到王弗耳边,低声道:“我刚才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真以为我非要点头牌呀!我打听过这的头牌玖儿长相出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我猜想他们来此必点玖儿,所以便随口问一下玖儿是否有空。”
“原来如此。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王弗低声道。
柳夫人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我自有办法。”
顷刻,两名姑娘端着水果、点心走了进来。柳夫人拉着其中一人的手,柔声道:“我们想出恭,你陪我们可好?”
那姑娘点头,带二人前往茅厕。途中路过众多厢房,柳夫人问道:“既然玖儿是头牌,想必住的厢房要比你的好很多吧?”
那姑娘一脸不屑地说道:“能好到哪儿去,无非是门口多了些装饰罢了,华而不实。”
装饰?王弗急忙扫视各间厢房门口,指着不远处一间门口挂着精致装饰品的厢房,顺着那人的心思,道:“可是那间?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