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份日志属实的话,巴斯德医生似乎和别的‘使徒’不一样。”伊西多开口道,“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医院和地下室中度过,既没有出门掠食,也没有向其他人传播‘剥皮者’的信仰。”
一旁的康利解释道:
“不出门掠食是因为他不需要,‘兰德威克中心医院’每天因为‘放血疗法’排入下水道的新鲜血液高达十几加仑。而他作为那里的医生,完全可以在没有人知晓的情况下用这这些鲜血来满足日常的进食需求。
“不过不向他人传播‘剥皮者’的信仰这一点确实不太常见……”
“也不能这么说,”一旁的西蒙打断了他,“我们对‘血肉炼成会’的了解还是不够,目前只知道维尔福伦绝大部分的连环血案都是由‘使徒’唆使的,但这并不代表着‘使徒’就一定会这么做。”
“这么说倒也是……”康利点了点头。
“你们来看,这是什么!”破碎的罐子旁传来的贾盖娜的声音。
几人循声看去,发现她正蹲在一具烧焦的尸体旁边,裹着橡胶手套的修长手指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
作为一名“炼金师”,贾盖娜更擅长在烧焦的东西中寻找线索。
西蒙和康利走近细看,而伊西多则因为行动不便所以待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头发?可是在这种高温下,头发应该都被烧毁了才对……”西蒙有一些不确定地说道。
头发?
无论在什么场合,“头发”总是一个能够吸引伊西多注意力的词,因为他第一次接触到超凡力量,并且发现自己眼睛的特殊能力就是因为看到了“潘妮塞恩的头发”。
他连忙拄着拐杖向焦尸的方向靠去。
西蒙已经带上了手套,并从贾盖娜手里接过了那条黑色的细丝。
“好像又不是?”他低头闻了闻,“没有烧焦羽毛的味道……”
“也许是某一种炼金材料?”
……
就在众人讨论着这根黑色细线的作用与材质时,伊西多的声音突然在他们当中出现:
“你从哪里找到的?”
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震惊,但是在场的人都是秘侦局的调查员,很容易地就发现了他的异常。
“怎么了?”贾盖娜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眼熟,所以问问。”伊西多平复了自己的语气。
何止是眼熟!
眼前的扭曲文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潘妮塞恩的头发。
“‘伪神’的遗物,自从潘妮塞恩陨落后,这根头发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但即使是这样它依旧保持了超乎寻常的坚韧。”
果然……
卡文迪许男爵不光和“混乱行者”有关系,而且和“血肉炼成会”也有关系!
巴斯德医生就是通过这根头发维持住“阿卡莎”复制体的活性的吗?
不是……
那天晚上他跟着巴斯德医生进来的时候“阿卡莎”复制体还是有心跳的,可那个时候“潘妮塞恩”早就陨落了。
或者说……在刚开始的时候确实需要用到“潘妮塞恩的头发”,之后巴斯德医生又找到了新的办法?
……
一瞬间,无数个猜想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眼熟?你在别的地方见过?”西蒙忍不住开口问道,他见伊西多话说了一半就没下文了,浑身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西蒙……你还记得去彭伯里庄园路上那起车祸吗?”伊西多缓缓说道。
“记得啊,有一颗离体后还能继续跳动的心脏……”讲到这里,西蒙突然顿住。
“你的意思是……”他接着说道,“连接那颗心脏血管的黑色细线,和这一根是相同的东西?”
“给我的感觉很像,你可以拿回去做一下对比。”伊西多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
由于保存下来的的有用线索不多,伊西多一行人很快就走出了沃斯利街58号,康利亲自开梭车把他们送回兰德威克。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伊西多答应了帮他在“兰德威克区”留意巴斯德医生的踪迹。
伊西多正在肖恩的帮助下,将一条腿挪进梭车的时候,他的余光看到斜对面二楼的窗帘似乎动了一动。
伊西多抬头看去,在烛光的映照下,一个男人托着小孩转圈的影子印在了窗帘上,每转一圈,小孩的腿就会碰到窗帘一次,将窗帘拨得来回晃动。
“对了……周围的房子都找过了吗?”关上车门,伊西多很随意地问道。
“找是都找过了,还在四周贴满了巴斯德医生的通缉令,”康利一边回答,一边发动了梭车,“但其实作用不大,你知道的,‘使徒’可以随意改变面部的肌肉和皮肤,这种通缉令,也就是安抚安抚不明真相的普通市民罢了。”
康利踩了一脚油门,接着补充道:“更何况对于‘使徒’来说,根本就不存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说法,他们只要老老实实藏在下水道和鲸骨的缝隙间,我们几乎不可能抓得到他。”
梭车发出了一阵“哒哒哒”的声音,缓缓驶离了沃斯利街。
……
“爸爸,爸爸,我还要玩,还要转圈圈!”二层楼的小屋里,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孩儿爬上了男子的肩膀。
“艾丽,让你爸爸休息一会儿。”一个妇人从背后抓住了已经快要爬到男人头她抱在了胸前。
“妈妈,妈妈,转圈圈!”小女孩会说的话不多,只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