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那么无能,连给自己女友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现在,得到王家满门被灭的消息,他开心了,释然了!

女儿,那个小恶魔死了,王家满门被灭了,苍天有眼啊!”

一间狭窄的廉租房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激动地叫了起来,这么多年来,那双早已黯淡的眼睛第一次射出如此热切的光。

案桌上,正摆放着一张黑白遗照,照片里是一个容颜清丽的少女,正是那个被王宏飞孙子杀害的女老师。

孩子她妈,老天有眼啊!王家终于覆灭了!”

天城精神病院里,一个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闯入了一间病房,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病床上,一个穿着病号服,神情呆滞的中年妇女竟破天荒地笑了。

她的手里,一直捧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十岁左右,天真烂漫的女孩子。

那是女儿毁容前的照片!

但凡被王家迫害过的人,无不欢声雷动。

但上流社会,却像是发生了山呼海啸般的震动。

江南省庙堂之上,所有和王家有关系,哪怕只是吃过一顿饭,喝过一次酒的小人物,都出事了。

要么主动辞职,要么被京师御史台带走调查,有的甚至直接被剥去官服,换上囚衣,锒铛入狱。

但凡有些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巧合。

方家别墅。

方震霆静静地靠在床边的枕头上,保养得纤尘不染的手指轻轻划过手机的液晶屏幕,弹出的头条新闻里,一个个鲜活的大字宛若幽灵般扑入他的眼球里,让其脑海中的每一根神经都产生了一种震颤的感觉。

他的面色渐渐地由红变白,最后变成铁青。

王婉梅则在一旁嚎啕大哭,几近崩溃。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王家好歹也是天城中的百年世家,怎么居然在一夜之间,让夏军给灭了满门呢?究竟是谁?是谁擅自调动夏军,干出这等罪恶的勾当?这分明是公报私仇,我要到省府去问个明白?”

脸上的高档脂粉已被眼泪冲刷得七零八落,原本整齐的五官以极大的幅度扭曲了起来,双目通红,头发散乱,宛若恐怖片中狰狞的女鬼。

你去了省府也没有用,现在连市井百姓,贩夫走卒都知道,江南省庙堂上但凡和王家有一点关系的人都被撩到了,包括你哥哥那个身为江南省提督的小舅子,也在昨晚辞去了所有职务,未取毫厘安置费用,拒绝一切专业安排,净身离开了夏军。”方震霆沉声道。

什么?”王婉梅惊呼一声,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难道我们王家真的完了吗?

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不甘与怨毒。

东城区,文家别墅。

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一条条新闻,凝视着照片里那已经化为废墟的王家别墅,文家主文成山不由悲愤交加,左手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良久方才松开。

他和王家都是利益来往,与大多数人交集并不深,所以,即便是那些人都死光了,他也不应该有丝毫痛心。

可王家夫人文芬芳可是他的亲妹妹,从小兄妹俩感情很好,在他生病的时候,文芬芳端着热腾腾的燕窝粥来到他床前,一口一口得喂给他吃。

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声凄惨的呼救声传来,那是一个个年轻女子惊慌失措的大叫。

不要跑!不要跑!你们都是我的玩具!我的玩具!”

一个呆滞,痴傻的男声也随之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皮鞭抽打人体的啪啪声。

三个年轻的女佣正光着脚四处乱跑。

追在她们后面的,是一个衣冠楚楚,却头发凌乱的年轻男子。

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追着三个女佣不停地抽打。

啪!一个跑得稍慢的女佣被他一鞭子抽到了肩膀上,当场大叫了起来。

好玩!好玩!真是太好玩了!”他痴痴地笑着,粘糊的唾液不停地从口中流出,目光戏谑而残忍。

他正是文家的傻子少爷文正豪,不光脑子有问题,而且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鞭笞下人,是他的日常,不少女佣都曾被他活活打死。

曾管家,把正豪少爷带下去,别让他在这丢人现眼的了!”文成山突然吼了一声。

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简直操碎了心。

无论求了多少名医,花了多少钱,都硬是治不好文正豪的病。

本想让方家的私生女嫁给他冲冲喜,却没想到那个方雪莹竟是个贞洁烈女,在新婚之夜从三十三层楼上跳下,喜没冲成,反而平添了一股晦气!

文正豪受到了刺激,那疯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隔三差五就发作一次,每发作起来,不是大哭大闹,就是变着法子地凌虐女佣。

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百年之后,文家偌大的家业该交给谁呢?”

想到这里,文成山不由得长声叹息。

杜家花园。

落英缤纷,草长莺飞。

杜泰来蹲坐于高大古朴的凉亭之下,在轻轻抿了一口铁观音茶水之后,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张天成老弟吗?我是杜泰来。”

原来是杜兄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么久没来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老同学给忘了呢。”手机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戏谑,却不乏威严的声音。

风吹过,不时还传来声声球杆击打球体的响声,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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