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刘协在永安宫中,转眼就过了一年。光和五年四月,刘协周岁,永安宫中喜气洋洋,各地诸侯朝中大臣前来祝贺。
他们当然不是冲着刘协而来,他们是冲着董太后而来的。大汉朝以孝治国,汉灵帝刘宏孝顺,这是朝野内外都知道的,所以董太后的话,刘宏还是要听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丝孝顺,使得董太后的权限增大了不少。
朝中大臣,各地诸侯,洛阳的世家大族,谁不是人精。董太后只要大权在握,谁敢不来。
真正的属于刘协的亲戚的,那就是王章了。王章,王苞之子,王荣之父,刘协的外公。因为王荣产子一事得罪了何皇后,又因为王荣之死,含愤辞官,现在闲居家中。
王家,以军功立家,刘协的曾大父王苞官居五官中郎将,是光禄勋七署之一,职掌宫廷守卫。
五官中郎将这个官职可不小,秩比二千石。王苞本人也名头不小,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和右中郎将朱儁齐名,可是朝廷赫赫有名的战将。
不过王苞之下,可就没这么突出了。王章也只做到了骑都尉,还上任没几天,就被何进弹劾,一怒之下辞官而去。至于刘协的舅舅王斌,那就更加不显眼了,现在只是羽林军中的一个小小的什长。
倒是外大母邹氏,年约四十,风韵犹存,眉宇之间也带着几分英气。看到刘协的时候,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协儿。”邹氏悄悄的抹去泪水,轻轻的呼唤这刘协,向着刘协伸出双手。
“外大母。”刘协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受到心灵的震撼。刘协知道,外大母邹氏不是因为刘协而哭,而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乖外孙。”邹氏的鼻音很重,刘协知道,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邹氏。
“外大母,我需要人手。”刘协小手抱着邹氏的脖子,在邹氏的耳边低声说道。
邹氏一惊,刘协明显感受到邹氏的肌肉紧张起来,抱着刘协走向偏僻的地方:“协儿,这是你在同外婆说话吗?”
“是啊,外大母。”刘协说道。
“荣儿,是你吗?是你通过协儿的嘴要告诉母亲什么吗?”邹氏情绪有些激动,邹氏怎么也想不到,一周岁的孩子,能够会表达这么清楚。
“外大母,冷静点,我是协儿,不是母亲给你说话。”刘协说道。
“哦。”邹氏有些失望。
“外大母,我组织小王庄人去经商,可是商队经常被打劫,协儿想请外大母安排点人手进入商队,这样协儿的商队才能运转。”刘协说道。
“商队。”邹氏疑惑的看着刘协,这些邹氏还真不知道。王家虽然算不得大世家,但是也是不小的家族,这样的家族,女人还真不怎么管事。特别是小王庄这种已经陪嫁出去的庄子,更加不会去管。
“是啊。”刘协说道。
“等等,我叫你外大父同你说。”邹氏急忙拉过王章,把刘协交到王章手中,然后三言两语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王章。
“真的?”王章带着无数的疑惑,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居然组织商队?
“外大父,是真的。何皇后要杀我,父皇把我送到永安宫。现在太后还能说得上话,所要何皇后不敢造次。
但是太后毕竟年迈,不可能一辈子都能保护我。所以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因此我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要有自己的军队,那就得要有钱粮。
外孙组建了小王庄商队,可是商队人太少,都是小王庄的青壮,他们没有经过训练和战斗,做生意还行,可是遇到山贼土匪就没办法了。外孙想让外大父去帮外孙管理这支商队。”刘协说道。
“你让我去从事这种贱业?”王章顿时不高兴。
“外大父,这不是普通的商队。外公也是带兵打仗的人,为将者要知己知彼,这支商队就是外孙的斥候,是外孙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经商只是一个遮掩而已。”刘协说道。
“可是我王家的名声?”王章说道。
“没事,小王庄原本是母亲名下的产业,也是王家的产业。外公只要以巡查自家产业为借口,就可以带人进入商队。当然,如果外大父不便自己出面,可派手下的家将加入。不过外孙希望外大父能亲自管理,因为这样的消息才不容易泄露。”刘协说道。
“现在商队的情况怎么样?”
“外孙已经在长安,汉中,陈留,许昌,邺城买下商铺,布下棋子,下一步将在雁门,敦煌,交趾,下邳等地布下棋子,而外大父这支商队,将是外孙连接他们的线。”刘协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王章看着刘协,很是奇怪。
“外孙身边现在已经有些人,是他们告诉外孙的。”
“外大父可以见见他们?”
“不行,他们不能露面,一旦被何皇后得知,他们将很快被何皇后抹杀。”
“也好,外大父就赌一赌,赌我的外孙能出人头地。”
“外公,我今后会当皇帝的。”刘协伏在王章的耳朵旁,悄悄的说。外人看来,这就是外公抱着外孙在玩耍。
“外公等着那一天。”王章心情激动,一个周岁孩子,就能想到这么多,这孩子今后的成就还真不好说。
当然作为外孙的依靠,王章自然不会推辞。第一,心中对女儿的愧疚不允许,当初要是不把王荣送进宫中,王荣也不会死。
第二,汉灵帝只有两个儿子,刘协有五成机会当皇帝,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