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黑的夜色中,我经历过一场5分钟漫长的等待后,奇迹的没有消失,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升腾起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木偶一脸男子置信的看着我,眼神中凶光闪烁不定。
霎时,一道小女孩的阴魂从木偶之中飞了出来,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双眼泛着红光,呲着一口尖利的小白牙,葱白的小手长出了狭长的指甲,木偶则是如同被人遗弃在地上的玩具一般,没有了半点动静。
电光火石之间,小女孩口中发出一声咯咯的笑声,闪电般的朝我冲了过来,她伸出利爪猛然划向了我的脸颊。
我下意识的旋出一把金刀挡住了小女孩的利爪,怒目圆睁,一副以命相搏的架势。
小女孩看着我手中的金刀面色微微一便,一脸不可思议的呢喃开口,“魂兵,你竟然有魂兵!”
说话间,小女孩利爪极速朝我展开了一波进攻,旋即伸手拎起地上的木偶,化作一道流光,从破碎的窗户口遁了出去。
我在拼命用金刀接住小女孩的进攻之后,身上衣服破烂出了几条指甲的划痕,鲜血染红了衣衫,大口的喘息着,出了一身冷汗。
阿诚走到我身前,沉稳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盯着阿诚的身影消失,然后转身从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透过淡蓝色的窗帘看向窗外的夜色,不由想起了算命老头让我三天后的傍晚去找他的事。
明天傍晚就是期限,可我怕事情发生变故,不敢等到明天,看了一眼身边的刘箐道:“跟我走吧!”
说罢,我转身走出了房间,朝东方红外的街道走去,刘箐则跟在我的身后。
……
岑寂的夜色下,我行在空旷的街道上,一路之上,往事的一幕幕自脑海中浮现出来。
有欢笑,有甜腻,有失落,有孤单,纷繁杂乱,就像放电影一般,也许人生就是一段经历吧。
我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发现自己误入了一条不归路,兴许只有浪子回头才能实现自己那个看似奢侈的理想,重新步入生活的正轨。
有些仇,我也想报,有些气,我无时不刻都想争,可前途渺茫,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人活着,谁又能轻言轻易二字。
孙老头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然而江湖并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可身处利益的漩涡,又有几人能安身立命呢!”
烟头在暗夜之中明灭不定的闪烁着,不知不觉已经燃烧的只剩下了一个烟屁股,我感觉口中苦涩,不知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要说单纯金钱地位,我觉得有点不对,更多的是一种荣耀,被周围人嫉羡的荣耀,和心中一丝不敢平庸的抗争之心。
在我的印象中,孙老头留在家兄几幅画,一副是顾恺之的山水,一副是赵孟坚的梅花,一副八大山人画的山僧,还有几副他遒劲有力的笔墨。
这几幅画放到市面之上,最起码也能买几个几百万上千万,字更是充满一种沧桑丶磅礴大气之感,可这些东西我舍不得卖,因为这时孙老头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也是一个念想。
毕竟人活着,总要有许多珍视的东西,要是一遇到事情就放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纵然路坎坷,漫长,可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的。
……
渐行渐远,我和刘箐走到了那家有些破破败的面馆,这时面馆已经关门了,只有一面残破的酒旗在风中呼呼啦啦的吹着。
我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长出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焦虑的情绪,缓缓在店门口蹲了下来。
刘箐理了理夜风吹乱的长发,蹲在了我的身旁,问道:“秦哥,我们要在这里等到天明吗?”
“是的,将暗夜熬成黎明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关键是要耐得住性子!”
我看着面馆门前一条潺潺流动,微波中月光晃动的小溪开口。
“恩!”
刘箐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句,眼神中闪出一丝浓重的忧虑
空旷的街道之上,许多与破面馆格格不入的高楼大厦亮着许多通亮的灯火,我从怀中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压低眉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回想当初,我扛着尿素大包来到这个醉里梦乡,心中无数次憧憬,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进入工厂成了廉价的劳动力,初次体验到了生活的艰辛和不易。
如今年关已过,我得到的东西了了,身上背负的东西却越来越重,但不愿辜负了一些人,也不愿辜负了自己。
突然发现,这个城市竟然是如此的大,大到占据一席之地,也得挤破脑袋的打拼,反到是南山下,孙老头那座荒坟要更加安逸。
进入大城市以来,我感觉少了以前那种对生活的朝气蓬勃和幻想,多了深沉,我想这就是成长吧。
就在这时,算命老头抱着一只通体雪白,双目炯炯有神的大公鸡,转过街角,朝面馆走了过来。
我察觉到算命老头的到来,吐出一口烟雾,心中多了一份释然。
没过多久,算命老头走到了我深沉,他瞥了蹲在破面馆门口的我和刘箐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微笑道:“提前来了!”
“嗯!我在东方红等不下去,就过来了!”我将烟头掐灭,轻声咳嗽了一声。
算命老头摸了几下怀中雪白大公鸡,笑呵呵道:“年轻人,得学会沉得住气,外国人都说了,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要不是我算到你今晚会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