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飞和花生才刚消失在雨夜中不久,一道肥硕的光影出现在事发现场。
那个身影明明圆滚滚都快胖成球了,却在刚刚,以常人永远无法望其项背的速度飞赴甄德高被轰成飞灰的地方。
这个速度,这个光影,哪怕说是追星赶月都不为过。
与之相比,李佳蔚那迅若闪电的雷遁术,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拥有这种可怕速度的人,不是早已觉醒灵慧境的高阶武者,就是已经半步天魂的灵术大师。
无论哪一种,都足可当得起绝世强者这四个大字。
这样的绝世强者,无论放到哪儿都是制霸一方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本该纵横天下无所畏惧的顶尖强者,此刻异常警惕地注视着某一个方向,同时右脚往后撤了半个身位,一看就是对那边的人或是什么东西有着深深的忌惮。
左脚直立在前,右脚弯曲在后,这架势无论是战是逃,都能在一刹那给他提供强大的爆发。
然而高手相争,更多的注重一个势字。往往先摆出架势的,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尤其这个动作,看似能攻能守,可实际上呢,心理上占据上风的人根本不需要有准备动作,随手一挥便是沛然莫御。
但凡摆这个动作的时候,都是心理上处于弱势,见势不妙随时跑掉,用于跑路的时候远远多于主动出击。
按理说,已经处于他这个层次的人,再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然而虚空中传来的滔天怒火,以及那毫不掩饰的杀意,都让他的心脏小心翼翼地跳动。
太t可怕了!
可怕的不是杀意,他自打从书院出来,就没怕过任何人,更不用说惧怕区区杀意。
可怕的是那个人本身。
没有任何人能无视这个人,更没有任何人能够泰然自若地面对这家伙的怒火。
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
于是当这个人,再起杀意时,就会出现现在这种连雨水空气都凝固的情况。
――太鸡儿可怕了!
胖高手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在心里暗暗恨道。
对面那人显然也发现了胖子高手,虽然在第一时间释放出了浓烈的杀意,但转眼便看出胖高手也是察觉到动静后才刚刚赶到这里。
于是他收起杀意,堂堂正正飞了过来。
之前被那遮天蔽日的杀意所笼罩,胖高手竟然也没注意到对方不是本体亲自,而仅仅是一缕神念所驭使的英灵化身!
娘咧,老子竟然被一俱英灵化身吓到了。
眼看着飞过来的英灵化身,胖高手心里愤愤地想着,双手却很诚实地举过了头顶,摊了摊掌心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原来是书院的六先生,也是多年不见了。”那英灵化身飞到近前,率先开口道。
胖高手圆滚滚的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赵先生当面,在下何德何能敢自称先生。”
这一缕神念化身,正是赵从容的。
原本他正在郴山查探杀害老掌门的凶手,忽然感应到自己送给李应飞和花生的两颗气凝珠破封而出。心知徒儿遇到危险,一缕神念瞬息千里,跨域半个大明从郴山来到这司茅边陲。
刚刚降临到这附近的时候,发现了之前那场大战的痕迹,同时好巧不巧那胖高手也追踪而来,赵从容误以为他便是引发气凝珠解封的元凶,是以一上来便气势汹汹准备拿下再说。这才有了刚才的误会。
此时听到对方如此说话,虽然情知这样放低姿态是为了急于撇清干系,但赵从容却仍是不喜。当下轻轻呵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当年威风赫赫地飞狐书生,何以竟事故至此。那王府的饭看来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胖高手捏着嘴角那一撇小胡子,笑容不变“赵先生说笑了,哪里比得上赵先生浪迹江湖来得潇洒写意。”
“不过高某近来听闻赵先生携着门下高徒离开了郴山,江湖上也有一些不好的传闻。这些个传闻高某自是不信的,只不过赵先生要真有什么不便,要寻一落脚之处,我懿王府上下必定倒履相迎。”
只要不让这变态误会,他高首就没什么好怕的。
这翻话咋一听是好心,但夹枪带棒的,暗讽赵从容叛出郴山,无处容身。
偏偏对方又一直将姿态做足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明白这番话是不安好心,却也找不到理由发作。
“赵某人的事情,还轮不到六先生费心。”
“行,我走。免得留在这里污了赵先生的慧眼。”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开始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且慢!”身后传来赵从容的喝止“敢问六先生深夜至此,所谓何事?”
我赵从容是因为传给弟子的保命秘法被激活,所以才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救人。那么你又是何故至此?是和伤我弟子的恶人有关系还是和我的弟子有关系?
无论是哪一种关系,不说个一清二楚别想这么简单离开!
“那赵先生又是为何至此?”那六先生也不回答,倒是反过来先问了赵从容一句。
“相信你也察觉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气息,是我的碧落青山。”
六先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赵从容继续说道“我将碧落青山的气,封印到两颗珠子里,交给了我的徒弟,作为危急关头的救命之物。”
“而现在,这两颗珠子被用到了。也就是说,他们遇到了足以威胁到生命的事情!”
六先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