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时龚伟平、龚卫平两兄弟,连同其他几名明剑院的师兄一起,趁乱将五花大绑的李应飞从雷音坪带走。
还没走出多远,天上已经雷声轰隆。不多久,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
身为老大的龚伟平啐了一口,连唾沫带雨水一起吐了出来。
“呸,真特么倒霉!折腾了一宿好不容易抓住了这家伙,偏偏路上还下这么大雨,什么意思!”
听到龚伟平的牢骚,旁边一人轻笑道:“你就知足吧,在那样的情况下,能保住一条小命就算不错了。只是淋点雨有什么。你没听说过,‘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么。师父他们和赵师伯之间的战斗,对我们来说就和神仙打架没什么区别。”
另外又有一人开口道:“要我说啊,你和伟平这两个都是没出息的。伟平是嫌苦,你是胆儿小。如此胸襟气魄,将来怎么能在修行路上更进一步?”
“哟哟,我的李师弟,你又有何高见呐?”
这个李师弟,非李应飞的李,而是最后说那两人没出息的明剑院弟子。听得龚伟平带刺的反问,这李师弟也不恼怒,只是淡然笑道:“高见不敢当,只是我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我们千载难逢的一次好机会。”
“什么机会?”
所有人都被这机灵鬼的话勾起兴趣,凑上来问道。
“刚才小黄师兄也说了,这是神仙打架对吧。这种层次的战斗,尤其是赵师伯的战斗,咱们有多少这样近距离观摩的机会?不多吧?”
众人皆尽摇头。
“所以我说可惜,还没等到看够,就被摊上这么一档子事。”李师弟扼腕叹息,摇着头说道。
“还不是都怪这小畜生!”
“说的没错,因为他我们折腾了一天一夜,最后还错过了一场大战!”
听了李师弟的一席话,龚伟平越想越来气,一脚踹在李应飞身上,骂道:“看什么看,快走!”
“大哥,你说这家伙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凭什么被赵师伯收为亲传啊?”老二龚卫平也跟着踹了一脚,凑上来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家伙邪得很,一会儿弱得跟个娘们似得,一会儿又强的可以和苏师兄一较高下。估计是跟赵师伯学了什么霸道功法,有什么特殊限制。李师弟你说是吧?我们这里就属你见多识广,你来说说看。”
李师弟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忽然身形急转,张嘴喝道:“谁?!”
大雨中,有一个人影朝着这边疾速跑来。如瀑的雨帘之下,根本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是从他飞速接近的身形动作来看,这人当是一院精英弟子的水准。
在今天这样的环境之下,在现在这种氛围之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绷紧人们的神经。
“明剑院的诸位师兄,小弟这厢有礼了!小弟乃明志院许长老门下弟子——祁同友。”
那人一边飞速逼近,一边大声呼喊,生怕雨声太大,他的声音穿不过来,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等他把话说完,差不多也已经跑到了众人面前。这时候明剑院的几名弟子也认出祁同友。
由于之前余定邦与徐晨雨一直走得比较近,所以两院也一直来往密切,两边的弟子也大多认识,甚至一些还交情不错。
这位祁同友,大家也都是认识的。认真论起年龄辈分来说,这里几乎所有人都要叫他一声‘祈师兄’。
“祈师兄,这么匆匆忙忙赶过来,是有何事?”那位李师弟心思最是活络,想得也最多。只看这祁同友于大雨中赶路,就知道一定有事。于是不等祁同友站稳,便开口问道。
祁同友喘了口热气,说出的话却比这雨还要冰冷:“你们家徐院和我们家余院联合下令,将此子就地格杀,不用再押往天启殿受审了。”
“!!”
“……”
“不用去天启殿受审了?”
“此话当真?”
问向祁同友的两个问题。龚伟平的是重复命令,那李师弟却是质疑命令。
祁同友脖子一缩,反问道:“我骗你们干什么?”
龚伟平拍了一下李师弟的后脑勺,冲祁同友笑道:“为什么啊?”
祁同友耸了耸肩,直接了当说:“不知道。”
期间明剑院的李师弟一直盯着祁同友的神态表情,以期看出点什么破绽。毕竟这样大的事情,单凭人一句话,还是要慎之又慎。
祁同友说的干脆,反倒是打消了明剑院众人的怀疑。以他们对徐晨雨的了解,越是重大的事,他越是不信任他人,更不屑于对下面的弟子言明。以祁同友的身份,尤其还是别院弟子,是不可能知道具体原因的。
如果他编出个理由,哪怕说得再有理再逼真,也一定是假的。
只是即便确认了这个命令属实,但说要真让他们下手杀人,还是杀那名满天下的赵师伯的亲传弟子,呵呵……
龚伟平推了一把李师弟:“你来!你们本家人,将来他死后不会找你麻烦。”
那李师弟被推着向前踉跄了几步,便立刻退了回来,腆着脸笑道:“本家是本家,可伟平师兄,实不相瞒,小弟连只鸡都没杀过,更不用说人了。这,不敢下手啊……”
“废物!”
龚伟平又拉过一人:“你来!”
“杀,杀人,我也没杀过……”
“也是个没用的家伙,滚开!”
然而龚伟平连拉数人,一个个都怂着躲开。无奈之下,他看向了其弟龚卫平。谁知道龚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