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呢?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慕烟笑着骂王鹏。
王鹏看着端庄美丽的柳慕烟,不禁感慨万分,这位差点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孩,与自己有近十年的美好感情,三年的两地相思,自己为她写了一百多封情书,感情不可谓不深厚与忠贞,可就在半个小时前也坐在这个位置上,跟自己仅仅认识了十几天,甚至说话都不超过百句的另一个女孩史璎,自己竟然那么不可遏制地爱上史璎,并疯狂地与史璎有了妙不可言的肌肤之亲,如梦似幻,而又荒诞不经!
王鹏心想柳慕烟哪怕有史璎一半的温柔就好了,他不禁想起了三野有一位做政工的高级干部,这位高干与结发妻子相濡以沫二十多年,一起走过草地,一起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恩爱夫妻,妻子去世的时候,这位高干哭的死去活来,亲手写的祭文更是感人肺腑,亲朋好友无不动容,担心他能否承受的起失去爱妻的致命打击,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位高干就在亡妻尸骨未寒之际,一个月后竟再娶二八佳人,众人一片哗然,他却谈笑自如,说地下的爱妻也希望他幸福,而不是看着他孤独终老!
“义章走了吗?”大半天,王鹏从纷乱如麻的思绪中挣脱出来,问了句不痛不痒的废话,柳慕烟明显感觉到了王鹏在敷衍甚至厌恶自己的情绪,她心底的火腾地窜了上来,但想到他身受重伤,手术后精神可能受到了外界刺激,也就把火压了下去,只是驴唇不对马嘴地回了句,“天要下雪了。”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史璎上完茅房回到了山洞,昏暗的烛光下,王鹏与柳慕烟像两座石雕不声不响,史璎的心脏顿时突突乱跳,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抑或柳慕烟发现了什么,王鹏微张着眼看着洞顶,柳慕烟耷拉着脸看着地上的石头,史璎小心翼翼地向柳慕烟汇报,“柳院长,我刚给王团长换过药,我看他身上都臭了,就给他换洗了内裤,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
柳慕烟抬起头笑着对史璎说,“我怎么会生气呢,王鹏是大英雄,你用心护理他,党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王鹏听了‘大英雄’三个字心里更不舒服,他以为慕烟是在嘲讽他,其实慕烟压根就不知道砥辛里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根据伤情判断王鹏是英雄,说的也是真心话,更令王鹏恼火的是慕烟说‘党’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而不是‘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明显地是在跟自己划清界限,于是多年来一向对柳慕烟百般忍让的王鹏竟破天荒地说出了一句狠话,“柳慕烟,你说的太对了,我是真心感谢党,感谢伟大领袖,决定出兵朝鲜,否则国庆节我还在南京做噩梦呢。”
柳慕烟没想到自己对史璎说了一句老掉了牙的客套话,王鹏竟说出如此恶毒的狠话,什么意思?跟我在南京结婚就是你王鹏的噩梦?!柳慕烟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怒视王鹏,用手指着他的脸,笑着说,“狐狸的尾巴还是露出来了,你可真能装,装了这么多年也够辛苦的,放心,你的那些骗人的鬼话,我会让它们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太恶心了!”一转身,柳慕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山洞,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踉踉跄跄地一人边哭边跑进了树林。
史璎彻底惊呆了,她没看出来柳慕烟做错或说错什么,也没看出王鹏做错或说错什么,柳慕烟怎么就一下子爆发了呢,她赶紧追了出去,站在失声痛哭的柳慕烟身边,史璎百感交集,变化来的太快太大太猛烈了,不管王鹏与柳慕烟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最大的受益者,可以肯定的是柳慕烟还不知道自己与王鹏之间的亲密行为,也为自己当时果断拿下王鹏的举动暗自高兴。待柳慕烟的情绪稍微稳定,史璎站到柳慕烟面前,拉着她的手柔和地说,“柳院长,我看你和王团长之间肯定有误会,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这几天做了好几台大手术,身心疲累,你先回宿舍好好休息一晚上,王团长那儿你放心,我今晚会好好地护理他的。”柳慕烟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独自走回了宿舍。
王鹏看着慕烟哭着跑出了山洞,他立即后悔了,他是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否则他一定会追上去立即认错,哪怕是下跪也不能让慕烟如此伤心欲绝,他狠狠地掌了自己一个耳光,骂自己真是qín_shòu不如。
过了一会儿,史璎回来了,手里拎着晚饭。
“史璎,慕烟怎么样了?”
“王团长,柳院长没多少事,她说她这几天手术太多,身心疲惫,才这样失态。”
“不会吧?”王鹏半信半疑,这些年他对柳慕烟了如指掌,他对她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她会不怪我反而自责?这除非太阳从西边升。
史璎坐到床边,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地向下掉,王鹏赶紧伸出一只手给她擦眼泪,并轻声地安慰道,“史璎,你怎么了?又没人怪你。”
“我知道你和柳院长对我都很好,我是怪我自己。”
“怪你自己,你怎么了?”
“都怪我不会撒谎,我明明看见柳院长在树林里哭的稀里哗啦,骂你骂得那么难听,我劝她想开点,她竟责怪我当初不应该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说你是中看不中用的南蛮子。”史璎边撒谎边偷看王鹏,只见王鹏气得脸上的青筋暴跳,史璎赶紧又说,“我怕你听了会动气,这样对你身体恢复不利,就向你撒了个谎,说她自责,结果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