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弱小,无助。在这片茫茫的大陆里,不知不觉,我竟从最初的无所事事,变成现在的忙碌不停,重任在肩。
元神,是改变我一生的东西。
开始,我以为的这场冒险,它会比我想象到的还要恐怖,我猜到了,我也许会没命,我也许会失去我最爱的人。
可是,谁曾想到,现实却是在我所有的预想理解之上还要再翻了又翻——两倍、三倍、甚至四倍······
呼吸困难,是我现在的孤身体验。
我的内脏,我的胸口,我上半身的每一块肌肉。此时此刻,它们变得又闷又热,仿佛,我已不再是恒温动物,热度在我的体内不断的上升——犹似一团烈火,燃烧时刻在我体内,分散时刻进入了每一寸细胞,已然毫无边界!
紧接着,我感觉到——不,我看见道——我的四周,就在我的眼前,它们尽是黑暗。空气们,它们不停笼罩着我,包围着我;我伸出手来,手没有触感,我使劲一摸,用力想要将它握成拳状,可是,我的胫骨动不了,我甚至······我根本看不见我的手!我摸不到他!我的四肢都在颤抖······我感觉到,它们每一处细胞,都在颤抖······
“我在哪?我到底在哪······”口里,我下意识的自言自语。可是,我的嘴里却根本无法说出话来,它十分的干燥、缺水——嘴唇一顾燥的裂开,混沌之际,这是我唯一感觉到的,它有血痕,它干涸着,它没有在流淌。
剩下,我还有耳朵,对······我摸了摸它,我试图着,我费劲了力气,我想用耳朵去倾听,最后,茫茫一片,我仿佛深入了大海沟,我掉进了太平洋的海底,嗡嗡作响,四周反馈给我的,仍然只有刺耳的音波——yu······
以为只有这样?不,这都还不够,这些我都能忍,我可以忍受。
最让我崩溃的,是我的大脑——它不停歇,它不断地频频作响——四周的一切,所有的冷空气,都给予了它,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这是什么感觉?它们都在挤压着它,压迫着它······空气很无奈,很邪恶,它们没有人性,正如我的敌人们,它们想要整死我,我的脑袋,它简直要炸裂,它要碎了!我它要炸了!我的脑浆,要出来了!
这到底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我到底在哪里!!!
······
“嘭!”的一声响,模糊中,我好像只是往前进了一步,然后,一片寂静······
“呀!你在做什么!”
清晨,我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黑暗,终于都消失了;眼睛,似乎重见了光明;我呼吸了会儿,胸口却不再闷热,手里也没有颤抖;我看得见,自己躺在一个屋子里。窗外,照应着我的耳朵,终于能舒适清晰的听见那脆明的鸟叫。
双手,我摸了摸身下,这儿好像不是床。
接着,我想要坐起来,可是我的身子,依旧还是那样的无力。仿若是番鬼压床,我怎么也起不来······
“你在做什么?怎么躺到地上来了?”
“什么?”听到这样的声音,我那半睁的眼睛瞬间睁开。不等片刻,我还没仔细看时,她身体里绿光一阵,绽放一出,轻轻便将我扶起来,好生又大力的将我按在床上,替我盖好了被子。
许久,我见着她,原来是个女孩儿——蓝发,浅蓝;很漂亮,年纪轻轻,估摸着只有十八九岁,应该比我小上许多,初看,元神应该归属治愈系。
“你感觉怎么样?”什么都没说,她就开口问我道。
“我?”我初时,小愣了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太久不曾说话,倒是轻轻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她的元神,我看见,有点特殊,是我没见过的品种,想必不是城中之物。难道,这里是森林?
“害。”她笑了笑,坐在我床边道,“喂,我说你啊,该不会是失忆了吧?昨晚外面下了大雨,黑不溜秋的夜晚,你突然就来敲我家房门,敲了半天,吓得我我还以为是什么恶兽猛人。结果,我一开门,你见了我一眼便就失力昏倒在地上,全身湿透、冷的哆嗦抽搐。幸好,碰见我,不然,你现在估计就睡在了土里。”
“什么······”
“不是吧,你一点印象没了?”她边说着,便也收了内力,绿光转瞬即逝,不见了踪影。
“这······”听她这么说,我不自觉地,又看了看窗外。这里的外面,屋檐上在不停的滴着水,树叶上还饱含着丰盛的露珠。我想,昨夜降在这儿的,的确不是小雨,应该是暴雨。
“怎么?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女孩儿没什么耐心,急着问我,“那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你总该记得吧?”
“记得。”我面无表情,一语更是毫无力气,轻声道,“我叫陈欣宇······”
“陈欣宇?······”女孩儿听了,眼珠里不停转了转,似乎是听过我的名字,一语又困惑的问我,“你······你就是陈欣宇?”
“是,我是陈欣宇······”边回答着,我看着窗外,我却也没有心思知道她是谁。当务之急,我拼命的想要寻找到睡着前的记忆,冥冥之中,我感觉到,那片记忆,非常的重要。
我低下了头,脑海里进入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画面里,恍然间,我的眼睛再次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