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的战马被突然倒地的死者吓了一跳,长嘶一声,前腿人立而起,都尉双手持矛,来不及腾出手来控缰绳,猝不及防之下也滑落马背,半边身体撞地,脸上又被沙石擦伤,弄得十分狼狈,孙策趁势一枪刺中他右颈也结果了性命。
随即,抽枪回转抡圆枪杆,反手一挥,将两个企图偷袭的士兵的长矛磕开,力量之大将双矛砸得脱手飞去,孙策顺势又是一枪横扫,只听砰砰两声,两名士卒的头颅像葫芦般开了瓢,脑浆迸溅惨叫一声死于非命。
转眼之间孙策挑刺挥砸,一气呵成,动作之快,力量之猛,击打之准,令黄射看得又惊又佩,似在欣赏一场武术表演,浑然忘了自己性命危在旦夕。
此时,江夏军将士正被孙军砍瓜切菜般杀得丧了胆,几个亲近偏将见势不妙,急忙拉着黄射的马缰绳回马,一群亲军簇拥黄射,向江岸逃去。
谁知渡口已被孙军控制,黄祖军更加慌了,沿着河岸乱跑,一半被杀一半投降。一些兵卒走投无路,竟然跳入水中泅渡,中途又冷又怕,被淹死不少。
黄射与亲随部下拼命抢了几艘船,侥幸逃脱。回到江夏者不足千人,遗下的一千多艘战舰,全被孙军缴获。
刘勋、刘偕兄弟,一见势头不好,率余众拼命逃蹿,总算冲出重围,直奔许都投靠了曹操。
刘表得知黄祖的败绩,十分忧虑。
“不想黄祖一个沙场宿将,也败于孙策之手,看来这头江东乳虎,确实厉害呀!唉,黄祖是江夏太守,虽然是听调不听宣的外镇,但毕竟是荆州的附膺,不可不救啊……谁敢领兵去走一遭?”
谋事蔺越道:“孙策与黄祖有杀父之仇,必然会全力报复,我军似不必搅这趟浑水,否则后患多多……”
文官们闭口不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武将们将视线转向为首的大将蔡瑁。
刘表知众人之意,忙道:
“蔡将军是荆州干城,不可轻出。我听说孙策军不到2万,黄祖有1万多人,我再派出5000人,兵力上便足可压制孙策了?”
蔡瑁横了众僚一眼,骄矜地说:
“黄口孺子何用我亲自出马?我推举一人:将军韩晞骁勇善战,是荆州屈指可数的骑将,手下5000长矛兵,都是军中挑出的健卒,战斗力甚强,足可独当一面!”
刘表沉吟道:
“韩将军出马,自然是好。只是黄祖见我不派亲信大将,恐怕怪我支援不力……”
回头对站在身旁的一个黄脸高个青年将领说道:
“虎儿,你不是常常抱怨荆州太平无事,没有仗打,闲得发慌吗?怎么样,敢不敢率军一行?”
那个青年是刘表的侄子刘虎,颇有几分力气和武艺,平日年轻气盛,又仗着伯父权威,将那些老将都不看在眼里,对蔡瑁也密有微词。
他站在一旁早已心动手痒,碍于是在议事公堂上,没有贸然自荐。见伯父有意抬举自己,大喜,摩拳擦掌上前拜道:
“如何不敢?侄儿愿往!”
刘表欣慰的望着刘虎点头:
“我家多是文人,若虎儿能上阵磨练,久战而成名将,倒也为我刘氏宗族添一佳话!”
当下,就拜刘虎为主帅,韩晞为副将,率同5000长矛兵,火速出援。
“……黄祖狗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终于到了讨还血债的时候了!”
孙策竖起孙坚的灵牌,眼噙热泪,拈香轻声祷告:
“父亲您神灵不远,保佑孩儿旗开得胜,拿下江夏,擒杀仇人祭奠您!”
孙氏子弟与周瑜,程普等十余员大将,整整齐齐站在孙策背后,一体默立,神情肃穆,虔诚的祭拜老主公。
人群中,孙权、孙翊、孙匡、孙朗四兄弟与妹妹孙尚香,都手拈檀香,含泪缅怀父亲。
二弟孙翊,此年15岁;三弟孙匡14岁;孙尚香只有10岁左右。此四男一女都是吴夫人亲生的。只有12岁的孙朗是庶出。
孙权这年已经18岁了。在他13岁时,孙策就将他接到军中,实习军政要务,让他体念沙场的刀光剑影,见识征战的血雨腥风,刻意培养他在乱世中谋图发展,壮大孙氏的谋略与才干。
15岁时,就被兄长安排当了阳羡县长。在任上,孙权显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老练成熟,将阳羡治理得有条不紊,举凡政令、人事、民生、诉讼、财经种种要务,孙权都能自出机杼,应对得当,显示出他卓荦不凡的聪明才智和办事能力。
还有一点是他比哥哥有优势的:孙策少年行伍,忙于沙场征战,或许在世人眼里只是个赳赳武夫,而孙权则举考廉考茂才,走的是正规的仕宦道路,有更多的时间去读书习史,去熟悉官场,去积累统治经验。
此时此刻,孙权也在心中祈祷:
“父亲啊,您离世那年权儿只有十岁,八年来,您那慈祥英武的面庞,常常出现在儿的梦中,你那魁伟高大的身影,每一思之,就令儿子心中充满了力量!
“父亲啊,孙氏的事业,在兄长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您就放心吧!吴、会己然在握,江南初定在望,祝祷父亲大人神灵庇佑,顺利击灭仇人,杀了黄祖!……倘我孙氏能够扩疆展土,王霸之业有成,就请父亲示以灵兆,慰母亲与我兄弟之心……”
孙策转身面对众人,捏紧拳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