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八濛山之战
夺取了益州的刘备比以前更忙了。先是大肆的整顿行政收揽人心,巩固益州的统治,做好预防曹操攻蜀的准备。
接着又直接赶往荆州,解决与孙权的矛盾。听到曹操进攻汉中的消息,刘备心急火燎作出退让,忍痛割让荆州四郡给孙权,又赶返益州去。
临行刘备设下私宴,与关羽把酒饯行。
“曹操贪心不足,打下汉中,接下来就要进攻益州,那里有一大摊子事要我去张罗,荆州就全交给二弟了……”
刘备端起酒盏,目光殷殷望着关羽。
“大哥放心,羽定不负所托,北拒曹操,南挡孙权,牢牢守住荆州!”
关羽举杯与刘备相碰,一饮而尽。
“虽然现在地盘急剧扩大,人马迅速增多,但益州偏僻闭塞,只是闭门称王之所。若论逐鹿中原威震天下,还数荆州乃创大业的立足之地。所以,对我们来说意义极其重大。
“要说将领再多,但亲如手足者,只有你和益德二人。我希望云长一要守住荆州,二要保重身体,以待将来大业得成。你我共享天下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刘备的真情流露,也使关羽动容了:
“某得遇大哥是三生之幸,此生誓死追随,纵然刀斧加身、万箭穿心,其志不能改,其义不能移!……”
“咳,休得说此不吉之言……”刘备忙不迭的搖头。
第二日,两人挥泪而别。他们谁也想不到,此次会晤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从此天各一方,直至天人永别!
坐镇益州的诸葛亮,同样忙得不可开交。他在署理左将军府事,从早上一睁眼到晚上入寝,处理这层出不穷的要务、琐事。
这天赵云来见他,忧心忡忡的说:
“军师,法孝直如今飞黄腾达,好不得志。他为着瑕疵之怨,擅杀好几个从前得罪过他的人。这不是小人行径吗?为大臣者如此作为,恐不是国家之福。外面对他非议很多,认为他太骄横了……
“等主公回来,您应该告诉他一声,抑制一下法正的嚣张气焰才好。正气抬头方见政治清明呀!”
诸葛亮沉默一会儿,缓缓答道:
“主公从前在公安时,北畏曹操强大,东惮孙权威胁,家里又惧孙夫人会变生肘腋之下,当时正是进退狼狈,惶惶不可终日。然法正一来,主公如大鹏展翅,翱翔苍天,对他是感戴莫名的,信任有加,恩宠无比。
“法正现在外统都畿之地,内为主公谋主,在主公心目中恐怕连我也比不上他的,怎么能禁止得了他呢?……”
见赵云默然,诸葛亮叹了口气:
“失意颓然,得志昂然,这是人之常情啊!又有几个人能像子龙将军这般大公无私,先国后家呢?
“上次主公大赏群臣,惟独子龙反对将空房闲地分给诸将,说出当年霍去病认为匈奴未灭,不能置家,如今国贼未灭,不是安居乐业之时,这样深明大义的话来,真是振聋发聩。
“对比之下,多少人应当惭愧啊!可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要纠正人性,难以上青天呀!”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阵,黯然分手。
建安二十年(215年)夏天,刘备回到了益州。
只过了个把月,秋7月就传来了南郑被曹操夺取的消息,蜀中顿时人心惶惶,甚至一日数惊,到处传言曹操要趁胜攻益州了!
好几个郡县的守将杀了趁机作乱的不法徒,刘备又派人四下抚慰,费了好大的劲,人心才算渐渐稳定下来。
偏将军黄权建议说:
“汉中被佔,巴郡和巴东、巴西三郡,就受到了威胁。如同蜀中臂腿被斩断了,应该赶紧去联合张鲁共抗曹操,事情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刘备同意,派黄权为护军率兵前往巴中。然而为时已晚,11月,张鲁已降了曹操。
黄权不肯无功而返,就去进攻投降曹操而且遥领巴东、巴西太守的夷王朴胡和杜賨邑侯杜濩。
这两人联合张鲁,没打一仗,又同时归顺了曹操,受封列侯。毫无准备,被黄权出其不意击败,逃出了巴中。
曹操闻讯,命平狄将军张郃率军来攻,要求他将三巴的百姓全部驱往汉中。
刘备不甘示弱,立即派张飞从巴西迎击张郃,于是两位张姓名将开始交手。
八濛山(四川渠县东北)下,两军排开了阵势对垒。张飞见周围山峦起伏,曲水绕山而行,没有开阔的旷野可以做战场供自己肆意驰骋,有些憋气。
张飞清晨视察,见曹军傍山扎了三个大寨,便将自己带来的1万军也分作三队,与别将雷同,任夔各领一队。
分拨停当,张飞就要去挑战。
雷同劝道:“张郃是个名将,主公也对他有些忌惮,且曹军有15,000人,将军不可轻战,谋定而动吧……”
“张郃是名将,俺张飞不是名将吗?与无名之辈交手,老张还没有兴趣呢!”
张飞不屑地撇撇嘴,吩咐道:
“你监视蒙头寨,任夔盯住荡石寨,不让其援兵相助就行,不要去主动厮杀。待俺亲去宕渠寨探探虚实,再做道理。”
于是自率三千兵,提矛跨马出了营寨。
来到宕渠塞前,张飞亮开嗓子大叫:
“张郃匹夫,敢来与你张爷爷斗上300回合否!……”
声音如巨雷般轰响着在空中翻滚,营门前几个曹军吓了一大跳,用手捂住耳朵,有个胆小的兵士惊得腿一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