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关羽的情愫
关羽到了下邳,吕布果然十分热情,欢迎接风。并不对其发号施令,当一般部将看待。只请关羽有空指导一下操练兵卒,参加军事会议而已。关羽反倒比在自己军营过得闲适安逸。
张辽、高顺一班武将与关羽性格投合,常常相邀过府喝酒聊天。
关羽本是高傲之人,不愿主动兜搭人,到了此地也强自改正,说服自已对众人客套寒暄,博取人缘,了解情况,以备后路。唯独对陈宫说不上几句话,偶尔碰上也略略点头而已。
一日,关羽在宅中独坐,手执《春秋左传》看了几行,心绪不宁,字迹渐渐模糊,字里行间交替跳出刘备、张飞以及陈到等人的模样……
忽地脑际又涌上一张生气勃勃的脸来,“哦,赵云赵子龙,不知他如今在何方?……”
关羽放下书册,回忆当年在冀州,与张飞、赵云一起切磋武艺的情景。
“子龙是个不可多得的武将,难得的是他待人至诚,又十分谦虚。我大哥如能得到他也是一个好帮手啊!……”
“云长、云长!”正想着,一阵叩门声将他惊醒。
“文远这家伙倒是闲不住!”关羽自自言自语着,将门打开。
张辽一步跨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面孔白皙清秀,身材不高不矮,一袭白衫,潇洒倜傥,却不嫌文弱,双目黑亮,带着三分英气。关羽认得他是吕将军府掾吏秦宜祿。
此人为人随和,喜交朋友,又生得漂亮,颇讨人喜欢。
“嚯,今日是哪阵好风,吹得你们一文一武两位星宿上门来?“
张辽笑道:
“宜禄今日心血来潮,定要做东,这不拉上我,特地登门请云长去他府上赴宴?我想他是仰慕云长,又怕两个人喝酒太闷,才拉上我的一一我竟是沾了云长的光了!哈哈。”
“文远兄冤枉人,我真是诚心不讨好了!”秦宜禄笑道:
“两位都是我敬重之人,久欲借酒亲近。昨日内兄送来一坛好酒,不忍独品,故今日让贱内置了一桌酒席,不揣冒昧,特来相邀云长兄与文远兄,如肯赏光劳动玉趾,我实在是脸上添彩啦!”
关羽犹豫道:
“无端怎好叨唠?……”
张辽一把扯住关羽臂膀,
“哎呀,如此大好秋日,天朗气爽,鸟语花香,云长一个人躲在房里,又看你那永远看不厌的《春秋》,岂不气闷?走吧,走吧,莫拂了秦兄弟一片好意!”……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秦府。
秦宜禄延请关、张两人入席,高喊了一声:“客人到了!”
几个年轻丫鬟应声而出,手脚麻利的端盘上菜,须臾摆满几案。
只听一阵裙裾窸窣,从厨间走出一位娉娉婷婷的少妇。布裙素裳,衣袖挽起,露出白藕般一段小臂,脸带微笑,略施粉黛而如桃花之灼灼光艳,腰肢袅娜,不经意间更显胸脯高耸,玲珑有致。
她眼如秋波,在关、张两人面上转了一转,轻盈一笑:
“两位将军光临敝舍,顿令蓬荜生辉。我家宜禄常说两位不同凡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气概!”
当下玉手把壶,斟满三个酒盏,又倒了一小盅,顿时满室酒香,沁人心脾。秦夫人轻启红唇,举蛊说道:
“我家相公诚实厚道,为人懦弱,还要仰仗两位将军多加提携,在此先行谢过!贱妾杜氏,先干为敬!”
一仰头喝干,将酒蛊翻转亮了一亮。一朵红云飞起,将她脸堂染得如抹胭脂,越发唇红齿白,眼眸含水。
杜氏敛襟一礼:
“贱妾不胜酒力,不能相陪,些须菜肴是妾亲手所做,恐拙劣寡味,让两位见笑了!请慢用,贱妾告退了。”
同来时一样,她袅袅婷婷的走了。
关羽心中忽地涌起异样感觉,似乎杜氏那灵活的眸子像深不见底的秋潭,在自已胸中荡漾,激起阵阵漪涟。
想不到秦宜禄一个白面书生的小吏,竟有如此美貌贤惠的妻子!一阵艳羡伴随中匮乏人的寂寞,夹杂着一丝烦恼袭来。关羽举盏与张辽、秦宜禄同饮而尽,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
“云长有何烦心事?”张辽关切的问道。略略一顿,见关羽望着杜氏走去的方向出神,恍然大悟:
“喔,云长是想念自己的妻室了。不知嫂夫人现在何处?”
关羽醒过神来,脸上有些发烧,不过这点微红被淹没在他天生偏红的脸色中,不见踪影。他端起酒盏,掩饰的呷了一口,缓缓说道:
“说来话长,不怕两位见笑……关某虽生自农家,说起远祖,也非汲汲无名之辈,乃是夏朝大夫关龙逄,死于暴君夏桀之手的一代忠臣。祖与父也是识字断书之人。
“某出生时初名长生,稍长后改为羽,字云长。少年时,某也就读于本村私塾。承蒙老师胡斌先生不弃,将其掌上明珠金蝉嫁我为妻。某19岁时生了个儿子,取名关平。三年后,因见乡里恶霸欺凌弱女,某一怒之下杀之,而后逃亡江湖。隐姓埋名,为人看家护院,或贩卖红枣谋生。
“后在涿郡认识了刘玄德与张益德……咳,弹指间,20年过去了!不知妻儿尚在人间否?关某蹉跎岁月,忽忽已竟三十有九,年近不惑,一事无成,想来不胜惆怅啊!……”
秦宜禄好奇道:
“关将军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却是如何练出来的?”
“哈哈,关某少年时就喜习武健身。流浪在外,在枣园时常用长竹竿挥打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