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伪宫内事
却说袁术七路大军,败于吕布等人之手,又恨又恼又无奈,一时又无良策可报此仇,只好灰溜溜的回到寿春,躲在“皇宫”里,以酒色打发日子。
当了皇帝,便当立皇后。自古后宫女子争宠,不知演绎过多少惊心动魄的血腥故事。成仲国的“皇后”位置,也像一个无底深洞,引诱了多名贪图富贵享乐的女子,不顾死活的跳了下去。
虽说袁术有宫人数百人,其中也不乏年轻貌美的女子,但“皇后”可不能从这些人中选。
袁术原配妻李氏,生子袁耀,按理说应有皇后之份,但李氏心机深沉,却不善言辞。生子之后以为大局已定,不再注重保养,皮肤松弛皱纹渐生,面容黯淡无光,自然被袁术嫌憎。
次妻张氏,年轻貌美,甜言蜜语,善以媚术讨好袁术,十分受宠爱,偏偏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袁术犹豫不决,踌躇难定。
李氏恨张氏独宠,便以黄金收买张氏宫中一侍女,偷偷将脂粉倒在酒坛里。
袁术到张氏宫中取乐,饮酒时喝了几口,刺鼻难饮。却因张氏喜好浓妆,脂粉抹得厚重,搅浑了酒味,弄得袁术兴致顿失。
下回来宫同寝,又闻得张氏榻上隐隐有说不出的怪味,恶心欲吐。原来那个宫女用腐水调和脂粉熏香,将枕席擦过,袁术不悦,拂袖离去。
袁术欲火难耐,又来到李氏宫中。李氏见许久不来的“皇上”驾临,喜出望外,慌忙涂脂抹粉,打扮一番。哪知人老珠黄,妆扮过分,更加不堪入目。
袁术越看越难受,性趣全无,当下猛灌几壶酒,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昏昏睡去,将李氏干晾了一夜。
初夏一日,袁术闲极无聊,登上寿春城楼,眺望远方,见青山迢迢,绿意葱茏,雾气飘渺中,几湾白水,似隐似现。收目近观,则杂树交叠,繁花似锦,姹紫嫣红,次第而开,一阵清风吹来,花香袭人,沁人心脾,说不出的愜意。
袁术不禁叹道:
“江山依然如画,不知我仲家天下又能拥得几时?唉,虎狼窥视于外,悍女争宠于内,使我食不知味,寝不安枕……没想到做皇帝也有这么多烦恼!”
正感叹间,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车行声。想是车旧轴老,车轮摩擦不顺,发出了可怜的呻吟声。
随即一个清脆的女声,突如其来响在耳边:
“快看,快看,好美的月季花呀!”
袁术低头一看,城外驿道缓缓驶来一辆马车,停在了前方桥洞边,车窗敞开着,一位十六七岁的俏丽少女,探出头来,好奇的四处张望,指指点点,笑语款款。
只见她梳一对双丫小髻,着一身镶边绿袄,眉拂青山,眼含秋水,脸色白中泛红,举止轻盈玲珑,较花之丽更多俏语,比画之美偏盈生机。娇容与鲜花相衬,真是美不胜收。
旁边坐着一位年方及笄的小丫鬟,两人说说笑笑,十分开心。
袁术看得眼也直了,呆呆的定在少女脸上:
“真是一朵解语花呀!不知是哪家闺秀?想不到寿春城内竟有如此绝色!……”
“哎呀,小姐,你看那边还有芍药花!”
丫鬟催着马夫赶车,那匹老马不情愿地喷着鼻,慢吞吞的挪动起来。
袁术一把拉住近侍衣袖,
“快,快,快去将此女与仲家宣来!不,不……请来!”
侍宦答应一声,急忙跑下楼去。
袁术望见少女听近侍传谕,脸上露出诧异神色,对城楼望了一眼,迟迟疑疑,在丫鬟扶持下,跟着近侍走上城来。
少女娉娉婷婷,近前跪下:
“妾冯氏见过陛下。愿吾皇万岁!”
袁术疾步上前,手搀少女两臂扶起,笑逐颜开:
“好,好!卿家不必多礼,抬起头来。”
静而观之,越显少女唇红齿白,肌肤细嫩,如似吹弹欲破,颊上露出甜美的笑靥,一副纯真烂漫的模样。
袁术喜得目不转睛,心中大叫:
“这才是我仲家之俦啊!此女不为天子所娶,岂非暴殄天物吗?……”
少女被他看得羞怯,微微低下头去,两朵红云飞上脸颊,更加艳丽无比,画笔难描。
“卿是谁家女儿,父亲身居何官?”
“回陛下,妾父冯方,原为司隶校尉。两年前,双亲皆患伤寒身亡。妾孤苦无依,避乱到此投靠舅父。”
“啊,卿幼失怙恃,迭遭变乱,实在受苦啦!天幸来到我成仲之地,从此,仲家定不让你再受委屈了!……卿,爱卿可愿随仲家入宫,共享荣华富贵吗?”
冯氏扭捏着,不好意思回答。小丫鬟在身后偷偷捅捅她。
袁术哈哈大笑,
“爱卿不反对就是默许了!仲家一定不会让你后悔的……仲家现在就封爱卿为姬。你舅父也要重用,算是酬答他收养爱卿的功劳吧……”
袁术迫不及待,当日就行合卺之礼。冯氏不容抉择,就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此年,袁术已经四十好几,老牛啃嫩草,自有一番独特滋味儿。
虽说袁术长得又老又瘦,谈吐举止又无情趣,冯氏也只能宛转席上,曲意逢迎。
夜深人静,袁术已齁齁熟睡。
冯氏辗转难眠,回顾身世,黯然神伤,心中悲叹: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皇帝,总算跃居人上人了!……”
在袁术无疑天降异宝,让他拾到了!其喜悦仅次于夺得传国玉玺。那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