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营长,撤还是上?再晚就没有机会了。”
一营长说:
“你他妈的催什么命!肉没有长在你身上,割了也不知道疼啊!难啊!不撤嘛,都完蛋,撤吧,高营长和柳政委他们就全完了!”
二排长明白营长的取舍为什么这么艰难,也知道营长是理智的,稍微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出击,无疑是飞蛾扑火,杯水车薪!
对于一场已经燃烧起来的大火,他们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哎”
只听见一营长长叹一声,对二排长下达了命令:
“命令部队准备撤退,听我的命令,做好白色信号弹连续发射的准备!”
说完摇了摇头,狠狠的又说:
“他妈的,咱们像小日本那样有个背着的电话机多好,啥事情大家都能明白,我现在可是真的担心高营长他们啊,陈世璞那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咱们在一起时间长,看见信号弹可以明白,老高那边也应该问题不大,损失是免不了的,但是突出去的可能也非常大
县大队就苦了,他们目前这种情况,恐怕是撤也撤不下来了!
真他妈的窝囊,都怪我太轻敌了,没有估计到敌人会有这么多啊!”
他的心里甚至出现了县大队阵地被彻底突破,县大队残遭屠戮的残酷场景。
谁知道,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发生了奇迹!
当时大批的鬼子和伪军集结在一营长陈俊霖带的九连和一连长陈世璞带的一连隐蔽的两个小山坡中间的一个开阔地带。
他们的正前面是向县大队轮流进攻的队伍,两侧的小山坡他们刚刚开始向上运动,其余的大部分兵力一方面在待命,一方面准备随时补充进攻的力量。
虽然他们没有发现山坡上的一连和九连,但是他们从军事的角度出发,采取了占领侧翼的军事行动,占领那里是为了确保自己两翼的安全,以达到确保进攻可以顺利进行的目的。
鬼子在这个地方的指挥官是一个非常有战斗经验的指挥官。
他认为,他的部队在这里受到了阻击,是非常正常的,有了阻击就可以说明新四军有下一步的打算。
他高兴的是,其实他们也正在等待着新四军的下一步打算,只有这样,才可以说明新四军有吃掉占领了新四军驻地的松井大佐的企图,这样就可以把八路军拈住在那里,给他机会去实施对这股八路军进行的大包围,然后里应外合,将其消灭!
就在鬼子扬扬得意的做着他们的美梦,执行着他们认为的是最正确的方案时,突然手榴弹在他们集结待命的队伍里爆炸了,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机关枪的扫视的声音!
由于敌人集结的密度太大,又没有丝毫的准备,在机关枪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只看见敌人人堆里的士兵一片片的倒下,一时间,敌人就像被捅了的马蜂巢,一下子炸开了窝!
一营长陈俊霖也一下被眼前的突发事件惊呆了,但是他马上反应到这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大声的发出命令:
“快!快!所有机枪和冲锋枪集中到前面,其余的人准备好手榴弹,他妈的,给老子几个几个捆在一起!
冲下山以后,千万不要恋战,从进攻县大队的敌人屁股后面兜上去,把敌人给劳资打蒙打傻,接应县大队和高营长以后,一刻也不要停留,迅速从两边撤出战斗,退到山里去!”
这时候,只看见九连几个排长甚至没有犹豫,几乎是动作一致的抢过战士们手里的机枪,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他们没有一丝的胆怯!
一营长看在眼里,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关键和危险的深刻,干部们总是这样,义无返顾的出现在部队的最前面,用实际行动,用可能的流血和牺牲,实践着他们在鲜红的党旗前面的誓言!
一营长这个时候也接过专门为他准备的上了刺刀的“汉阳”造,这玩意儿他喜欢,比“三八”沉,用着顺手。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部队,喊到:
“快发射红色信号弹,发射连续的红色信号弹!九连的兄弟们,跟劳资上!”
十几条吐着火苗的机关枪在前面开路,挡在火苗前面的人影像割庄稼一样,一片一片的倒下,机枪后面的手榴弹也像夏天里的雷阵雨一样,来的急,雨点大!
日本的地瓜手榴弹就是不错,瓣细,炸的碎,一炸就倒一堆!
九连冲锋时发出的喊叫,不同于其它的部队,除了巨大的声音,还饱含着听起来让人胆颤的杀气甚至是一种居高临下嘲讽的呼啸!
陈连长那边,也就晚了几秒钟,到底是在一起战斗了这么长时间的战友了,对一营长的意图是可以通过观察马上领会的。
一连和九连的几百人,几十挺轻机枪,又是从两边居高临下的冲下来,一下子如打楔子一样徒然突入毫无准备的敌人堆里,引起的反应就剩下了惊恐和停滞了。
一营长陈俊霖一边冲一边大声的发出命令:
“不能停留,加快速度!从进攻县大队敌人的屁股后面给劳资兜上去!”
创造这个奇迹的就是一连二排四班的副班长张阿弟他们。
他们在干掉了粘住和佯攻他们的鬼子以后,选择了在附近潜伏下来,打算等待机会。
四班副张阿弟和他的战士们是属于没有什么文化的泥腿子,参加新四军以前,都是成天和庄稼地打交道的老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