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高明秋手里可有整整两个排啊,又有地形的优势,怎么就这么轻松的就被敌人突破了呢?
在正常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啊。
一边的一连长陈世璞一听是这情况,脸一红,脖子上的青筋就鼓起来了,他面对一营长陈俊霖说:
“大哥-----。”
被陈营长白了一眼才改口说:
“哦,营长,我早就说过,国军那些玩意儿靠不住,可你不听啊,这下好,出事儿了吧?平时他妈的那是假装的,单独在另外一个地儿,那就是狗就是狗,都他妈的吃屎的东西!”
一营长陈俊霖心里正憋着火呢,经他这么一说,真的急眼了,顺势就踹了一连长陈世璞一脚,骂着说:
“闭上你的臭嘴!
说话怎么都没有边了?
三营的营长是果军?
咱们的九连二、三排是果军?
说这话可是要犯错误的!
什么时候才能管住你的嘴巴?
啥话出来得掂量掂量,一秃噜就出来的那是驴粪蛋!”
一连长陈世璞感觉多少有点委屈,咕哝着说:
“那敌人怎么就过了他那一关了?就一个阻击的简单仗,一个班长就能应付,还吹什么黄埔高材生呢?
说的头头是道,怎么样?
关键的时候,自己挡一面的时候,就成了白面书生的脸蛋,好看不好用了吗?
就你行,相信人都相信到骨子里去了,我毛病是多,可是,你这个毛病不改,以后怎么死的,死到什么人手里你都不知道!”
说完两只眼睛咋吧咋吧就红了一个圈。
一营长陈俊霖当然知道他是对自己好,而且还动了兄弟间的感情,觉得自己踹那一脚的确是过了点,就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可是兄弟啊,这队伍里有的话是只能心里明白而不可以说出来的啊!
以后传到人家耳朵里,将来怎么处?
当然了,今天这个事情如果没有意外原因,说说也没有啥。
可打仗,咱们是在打仗,啥事儿不会发生呢?
好了,我看今天这个事情,八成是出在大家刚才都看见的几架鬼子的飞机上。你们几个排长靠过来点,看看咱们怎么打。”
一营长陈俊霖严肃的环顾了干部们一眼,对大家说:
“今天这个仗,一开头我就感觉不对劲,现在分析,明白了。
鬼子在今天这个仗上面,比咱们多看了一步。
我们明白鬼子有支部队埋伏着,也明白这支部队等待着机会会袭击我们打物质的部队,我们也准备了优势的兵力准备歼灭他们,就是我们现在的一,二,三加上九连一排。
我们也考虑到鬼子可能有增援,就把高营长和九连二、三排放到了沟的东口打阻击,以保障我们这边完成任务。
可是,我们没有预料敌人还会有更大的动作。
刚才鬼子的飞机和下面鬼子攻又不攻退又不退的战术,说明了鬼子想粘住我们,不断增加兵力,形成对我们的绝对优势后,再包围我们,吃掉我们,从而确保战备物质的运输安全。”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
“目前的情况是严重的,高营长那边肯定是出了问题,这样一来,我们的侧翼就完全暴露了,仅仅靠四班也是完全抵挡不住鬼子的意图的。现在时间不多,有什么想法就赶快说出来,估计一会儿,鬼子就会突破四班的防御了。”
一排长一听这话就开口了:
“有啥怕的,怕个球!
咱们一命换一命,不相信小日本那么点个小国家,能有几个人和咱们换!”
“对!”
“就是!”
好几个也附和着说。
一连长陈世璞也说:
“是这个道理,咱冬瓜砸西瓜,管你妈的什么瓤,砸碎了都得搅他妈的一块儿!
老子就不信老子冬瓜砸不开你西瓜!”
也有的干部说:
“看鬼子今天这个架势,有点象我们过去用过的‘牛皮糖’战术,先拖住我们,再等待援兵,等到人手差不多够了,再包咱们的饺子。”
“是啊,那时候,退路都堵住了,特别是咱们的背后,有支小部队居高临下这么一挡,那可是大问题哦!”
一边听着大家的发言,一营长陈俊霖一边不停的点头,通过一连这样的军事民主讨论,连队干部的水平的确是在不断的提高,许多问题往往可以直接看到点子上了。由于时间紧迫,他对大家说:
“是的,同志们说的对,小日本多少人?
咱中国多少人?别说一个换一个,十个百个换一个,也得把他一个国家换的干干净净,可咱们不能这么换,都把命拼丢了,这么多庄稼地谁来种?
支队长上次到咱们连不是说过吗,打跑了日本人,咱们还要修工厂吗,还说过,那以后的日子美着呢。
知道电灯吗?
知道电话吗?
所以咱不能动不动就是拼命,要善于保存自己,也只有保存了自己,才能消灭敌人。
大道理咱们现在不讲了,以后再唠。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如刚才你们说的那样,非常清楚,鬼子是有目的的拖咱们,到时候,敌人越打越多我们越打越少,没有弹药的补充,没有伤员的救治,最后就是全军覆灭的结果。
王支队长说过,我们现在的骨干金贵啊,将来部队一发展,战士就是班排长,班排长就是排连长,你们想想,现在一个连,以后得多少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