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大队这次出来执行任务,一共就几十个人,另外带了二十来个老乡专门负责赶拉粮食的大车。
由于接受了佯攻的任务,柳金华政委就把战斗人员分为二拨,自己带领一半县大队的武装人员以及赶大车的老乡,从东面佯攻。
县大队的另外一个负责人带领其余的人从西面佯攻。
开始这仗打的顺利,新四军正规部队在一旁撑腰,又有足智多谋的一营长的计谋,所以县大队的情绪非常高。
佯攻佯攻,就是假装进攻,他们的任务也是配合北面的一连连长陈世璞的佯攻。
他们都认为,新四军是佯攻的主力,我们也就是凑个热闹,放放枪,喊几嗓子而已。
子弹人家新四军也给了一箱,那就打吧,鬼子隐蔽的紧,就是看到人了,也是一晃而过。
他们距离村子里的鬼子直线也就百多米,他们相信,鬼子是不敢出击的,所以,乐的练习练习枪法。
所以啊,许多人都瞄着什么窗户啊,大树的疙瘩啊什么的练起来了。
由于有轻敌的思想,他们甚至连最简单的单兵掩体都没有构筑,趴在雪地里,用手把雪拢个堆,能架枪就可以了。
战争年代,你和战争开玩笑,战争能不和你开玩笑吗?
突然,他们感觉鬼子的还击密集了起来,歪把子机枪打的他们周围雪花四溅,几个战士还负了伤,县大队怎么能够和八路军正规部队相比啊,哭的叫的就响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村子西面的村口,冒出来几十个鬼子,在本田的亲自带领下,仗着好几挺机关枪的掩护,朝县大队的阵地扑了过来。
速度是开始慢,越接近速度越快,眼看着距离他们就只有几十米了。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慌了,阵地战讲究你守方射击的子弹与准确性系数除以进攻的距离,速度以及人数,是有定数的。
当然,如果是新四军正规部队的话,即使是自己最后也守不住阵地,但起码可以给敌人更大的伤亡。
这里面还有个进攻方的指挥和战斗人员的心理素质问题,万一进攻的一方看见伤亡过大了,害怕了,退了,你就赌赢了,胜利了。
可是,县大队毕竟不是新四军正规部队,更不是主力。
一个“撤”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就转身开始向后撤去。开始说撤还说的上,可是马上就变成了逃跑。
逃跑和撤退有本质的区别。
如果部队有这方面的训练,撤的时候,就会进行交替掩护,阶梯朝后有序撤退,这样就可以遏制敌人进攻的势头,增加生还的机会。
跑就不一样了,你就是背朝敌人,连一点掩护都没有了,成了敌人的活靶子了。
隔个几百米撤的话,你速度快点,始终可以和敌人保持几百米的距离,这都在步枪的有效射程以外,没有什么威胁。
可近了就不行了,就那么几十米,敌人跟在你屁股后面,机枪一突突,一个都跑不了!
果不其然,在鬼子的机枪扫射下,县大队担任西面佯攻的指战员,先后倒在了雪地上。
赶上来的鬼子在他们的身体上,用刺刀一下一下的扎着。红血白雪相衬,显得格外的鲜艳,也让人感到格外的冷酷。
其实许多无谓的牺牲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指挥员的指挥能力,判断能力等等等等,都是决定的因素。
战争是残酷的,在战争中学习战争,代价也是非常大的。所以啊,我们现在回想起来,抗日的胜利是伟大的,抗日的牺牲同样也是伟大的。
突入其来的激烈枪声,给东面和北面担任佯攻任务的县大队柳金华政委以及一连连长陈世璞都带来了不祥的感觉。
听声音就可以判断方位,随着枪声的嘎然停止,他们心里都知道,那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消息马上就反馈到一连长陈世璞这里。
村子里的鬼子一反常态,主动出击,西面担任佯攻的县大队的同志们全部阵亡。战场就是战场,没有变化也就不是战场了。
面对这瞬间的变化,一连长陈世璞竟然一反常态,没有含糊,也没有犹豫。
他马上命令:
“全体都有了,改佯攻为强攻,穿过半个村子再朝东打,接应柳金华政委!”
其实一连长陈世璞的这个决定没有分析敌我双方的态势,也没有考虑其他什么因素,他当时想到的就是救柳政委。
起码一点他是明白的,鬼子打掉了西面,接着就打东面。
与其说让鬼子集中兵力一个一个突破,倒不如冲进去,搅他个乱七八糟!
后来证明,这种选择在当时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一连长和一营长陈俊霖见面的时候,念念不停的就是这件事情,大谈他是怎么当机立断,救了柳金华政委。
被当时的一营长陈俊霖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你还不是害怕柳金华万一有个好歹,劳资枪毙你吗?”
两个人的笑声是高昂的欢快的喜悦的。
本田带走了大部分的兵力,这边的防守肯定就非常薄弱,因为他自己知道新四军的目的是佯攻,按照他自己的经验,担任佯攻的部队在没有得到上一级的命令的时候,是不可能改变作战意图的。
但是他哪里知道他的对手是一连长陈世璞,没有单独指挥过战斗,当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打。
别以为是计谋,不是,他是要救人,柳金华政委出了事,他只有拿自己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