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只是万如海的府上,在每一个豪宅大院里都会有这样的人,或许有过之无不及,其实他们也很不容易。
洛北笑了笑,他没有提起遇到锦衣少年和所有发生的事,因为他觉得这些事本就没什么关系,说给别人听也只是徒填一些废话而已。
万如海是在他的住处等着他的,一身灰袍,形容依旧苍白。
不过看到洛北走来,万如海高兴的笑了起来,外面的天色渐晚,也比白天冷了很多。
洛北看得出来,万如海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所以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先生应该等了很久了吧?外面冷,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们进屋说吧!”说着他赶紧前去开门。
万如海搓着手,温和的笑道:“无事,这天愈发的冷峻了,我已让下人再填些火盆过来,这个时候乍暖还寒,最容易生病的了!”
说着,两人走进屋子里。
洛北取了下人才添的一个棉垫放在椅子上,他知道万如海身体里的血毒最是阴寒,所以就格外怕冷。
万如海拍了拍洛北的肩膀,让他先坐下,很显然他有话要对洛北说。
洛北坐在离万如海不远的地方,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是两个下人抬着燃好的火盆走进来,放在了两人中间。
顿时,屋子里热乎了起来。
万如海一边双手烤着火,他几次想要张口,但很快又把话收了回去,显然,直到此刻他还是很犹豫。
“先生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何必这么犹豫?”洛北等的有些不耐说道。
万如海洒然一笑,微微歉意道:“洛北兄弟如此直爽,倒显得我有些不爽快啦!”
他目光炯炯,看着洛北,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极不自然的红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炭火烤的。
“我想后园那扇铁门中的秘密四叔已经带你见识过了……”
洛北点点头,不知道万如海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那么兄弟可知道那天夜里你所遇见的那个黑衣贼人到底是何人?”万如海问道。
洛北摇头道:“难道不就是个偷东西的贼人?而且他似乎……”
他本来想说那天夜里身后的贼人是打算寻找存药之所,态度颇为急切,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亲人得了病之类的事?
但他没有说下去,因为看万如海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那人的身份。
果然,万如海继续说道:“那人其实并非只是普通的毛贼,而是敌人军中派来的密探,而似这样的人,这些年来府上不知已经抓住了多少,只是这一次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
“什么机会?”洛北问道。
万如海沉吟了片刻,微笑着说道:“洛北兄弟大概不知,如今金国女真族在军中权柄最高之人名叫完颜兀术,这个人雄心勃勃,一直妄图侵占大宋疆土,而且此人志军有方,深得金军上下崇信,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我军的心头大患!”
“而恰好那个黑衣贼人就是此人的一员亲兵……”
“那么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一个机会,这也是我与四叔等人一直谋划之事,就是通过完颜兀术身边之人将我们的人渗透进去,然后找机会进行刺杀……”
洛北听到这里大致明白,原来这人身份竟是如此特殊,可他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又该怎样渗透进去呢?”
万如海长长的出了口气,神色之中还有些许犹疑,许久才又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人曾经跟温青青是相识的,只不过他们分别多年,青青还不知道他已经投入金人麾下,所以还念及几分故旧之情想要救他出去,她甚至为了此人前来求我……”
“那么这个计划……就是故意让青青将此人带走……而后……”
听完了万如海的计划洛北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犹豫那么久,而温青青的身世也终于明朗,她要找的娘其实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而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病入膏肓的神医正是她的亲生父亲。
看到洛北震惊的表情,万如海叹着气道:“如非必要,我又怎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甘冒大险?只是这一次的机会实在是非比寻常……”
洛北缓缓点头道:“先生不必说了,我都明白,我虽然从未见过大宋朝的皇帝又或是其他所谓的忠臣良将,但我知道先生这许多年来呕心沥血所做的准备为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既然先生用得着我,我又怎会推辞……只是……”
万如海面色显得极为郑重说道:“这件事要冒极大的风险,洛北兄弟,如非我身边之人都已在敌人的榜单上,只有你初来乍到,他们不会想到你会是这个计划的关键所在,但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想为难与你……”
洛北摇头道:“先生你会错意了,我想说的只是如果……如果我有任何意外,还请你务必要治好我的姐姐……”
万如海站起身来,双手交叉于头顶,双腿微曲,竟是对洛北迎面行一个极为郑重的礼节。
“兄弟只管放心,此次计划虽有极大风险,但我们已经布置了诸多高手隐藏在暗处,等到计划完成后他们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要保护你的周全……”
洛北听他的意思要让很多人以命换取自己的性命,不禁觉得有些残忍,但万如海告诉洛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