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的办公室里的厂长正在皱眉头抽烟,为一个压抑很久又不太敢说的话,看看今天该如何说出口。冬天的冷似乎覆盖了这里的一切,由于没钱给足供暖费只得自己将就的放在离身旁较远的地方一个电暖气。每天来办公室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热上水喝点上烟,手脚冰凉的似乎只有在点烟和喝冒浓烟的热茶水的时候才会有那一丝丝温暖的缓解。一会儿一个技术工人要来,这是个恃才傲物的经常因为各种事情与厂长顶嘴的人。厂长不喜欢这个技术工人,但是因他办事效率高,且手中握着其他工人难以做好的核心技术,所以才顺着他。而这一次厂长还是希望把自己心里挤压已久的对他不满的想法说出来,哪怕吵一架,也要解决这个问题。
“你说说看,这是图什么?费钱不讨好!”技术工人米厖一到,厂长刘松年就对他愤怒的大喊。也不管突然这样大声说话是不是显得唐突。
刘松年喜欢稳重求胜,不喜欢做一些浪费钱的突破。很多方向不好的突破,都会以钱和资源的损失为代价。那些向自己只订购一个奇怪物件的客户,他不接,除非对方愿意花费足够的钱。如果对方不能够花费足够的钱,让自己去制作不成批的东西,那就会让自己有很大的浪费,而且往往也不挣钱。
“恰恰相反,我这样做,会赚到更多钱。”米厖对刘松年的保守也已经忍了很久了,但不论这个老领导如何反对自己,自己也从来没有改变过想法。米厖知道,随着科技的发展,迟早会有各种自己难以想象的物件会出现,而且同一个东西也会有更多的变换来适应市场的需求。如果厂子里只接制作成批的物件,那会损失很多数以万计的小客户,对社会科技的发展也会形成阻碍。
“我还是那句老话,大物件,超不过500件,就别来谈。我这样说是有我的道理的。”刘松年死活不愿意做小生意,甚至那些只是声称答应买批量的却只试用几件的客户也不答应,必须要付全款,或者一半的款项。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有创造力,去给顾客做小物件,而是最近几年来,对于资金的需求迫使他采用这种保守策略。如果开了给小顾客做几个零件的头,那自己焦头烂额也未必能挣到足够的钱。
“我懂,如果是小件,一个两个不值得去做,浪费时间,但是对于大的铁件,也是有赚头的。现在很多客户都会要很多稀奇古怪的大件,不是焊接,不是铆接,不是螺丝接,直接就要浇筑出来的。他们只给我们图纸,我按照图纸的样式,做出土模,然后浇筑出来就行,价格还可以稍微高一些。”米厖还是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办法,总归也是赚钱的,做土模也不是难题,只要用石蜡技术做出一比一的样子,用土模掩埋,加热流出蜡水,再去浇筑即可。
“你说的技术,不是问题。可是我要给整个厂子里的人发工资呀!你那个铁样只够两三个人的工资,哪里能养活厂子里的上百号人?所以不下来500个件的,我从不去谈。”刘松年心里明白一切,并不是可以要抵触新生事物,只是他已经变成圆滑老道了很多,不再有年轻时的那种幼稚的朝气。很多事情要为大局考虑。厂子里做不出创新铁样,也被很多人诟病落后。但是相比起来,宁愿不工作,也不能开这种荒唐的头。如果按照米厖的办法,只能累死大家也赚不上钱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给你保证,这样反而能赚到钱,我们会有更多客户,会有很多需求。我们只要学会灵活的制造土模就可以。”米厖依旧坚持认为,这不仅仅是对于当下,就是长远也要做这样的打算了。虽然冒险,但是这或许就是以后工业发展的革命。不仅仅是单纯的炼钢,还要有专门的人才去花精力去做土模,做土模也成为了厂子里的核心工种。
“就算我支持,但你的改革还是会出现问题。你得弄清楚,做土模的这些技工如果出了差错,那是需要返工重做的。我们无法花时间给去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刘松年也不想再去多说什么了。“我们先试试,尝试做出几个东西,先接几单客户的小生意,满足他们,看看是否可行。”米厖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开始做了。当下的厂子几乎已经停止了生产,因为很多客户都只要少量的铁件,导致厂长拒绝跟他们做生意,所以厂子几乎就要停顿了。很多工人的工资也是多年未发。
刘松年不高兴的说:“你自掏腰包吧,我这里不管。只求你别浪费太多的土模,毕竟你这是消耗大量原料的,很多土模使用过之后就不能回收利用了。”
两天后,在一个大铁箱作为临时的指挥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坐在铁沙发上,在发着呆,讨论着不确定能不能说通的事情。地上充满了工人抽的烟头,冰冷的铁沙发上都是各种各样的报纸和饮料罐和没了烟的烟盒。
“说吧,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刘松年看两个人的行头也不像是有钱的,都是朴素的着装,有一些嫌弃。刘松年以前也不会这么势利眼的,看人就看是否有钱,也喜欢凭本事吃饭的低调人,但是时间久了却发现,那些人只懂技术,未必能给自己弄上钱。时间久了,就喜欢找一个可以花钱大手大脚的客户,因为他们掏出的钱能让自己的厂子们拿到工资稳定一下的。
“做一个大圆锅炉一样的东西,我这里有图纸。”拿出图纸的人叫张铎,是地质研究院的人,奉命参加了一种新能